因著朝廷撥款及時,南方水患治理了不少,再加上天公作美,洪水也蟄伏下去,並未再出現堤壩塌方的事故了。
鄧大人在彭城帶了許久,卻並未察覺到慕子程錢財方麵的異動。他觀察許久,隻覺得齊皇的懷疑出錯了,便準備回京稟報了。
鄧大人來時帶了不少人馬,回京時,他為著安全著想,將這些人馬原封不動地帶走了。
一行幾十人浩浩蕩蕩地行在官道上,鄧大人坐著豪華的馬車,愜意極了。如今快到壽陽城地界了,離南部洪災地區遙遠極了,也不怕難民暴起傷人。鄧大人想著回京後的逍遙日子,麵上神色越發愉悅了。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周圍茂密的草叢中躍起數十人,氣勢洶洶地便朝鄧大人一行人衝了過來。
鄧大人透過車簾瞧見了這副情景,嚇得大叫:“快護著本官!快護著本官!”
可鄧大人帶來的,不過是普通的護衛,在這些訓練有素的高手麵前,簡直不堪一擊。不一會,官道上便橫屍一片了。
鄧大人瞧著眼前的場景,嚇得屁滾尿流,蹲在馬車中,動也不敢動一下。此時車簾被人猛地掀開,他對上為首黑衣人那雙如同鷹目般銳利的眼眸,一個激靈,馬車內頓時有了一股騷味。
黑衣人見鄧大人這副貪生怕死的模樣,哈哈大笑。鄧大人見狀,隻以為自己還有活命的機會,也不顧身上汙穢,忙跪了下去,求饒道:“大人,您……”
話還沒說完,一顆頭顱便已落地,鄧大人瞪圓了雙眼,死不瞑目。
黑衣人擦拭了一下染血的刀刃,隨後又從懷中拿了一封信,塞入鄧大人懷中。做完這些事,他便帶著一眾人離開了。
欽差遇刺身亡一事,迅速傳到了京城,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封信。信中是鄧大人的筆跡,他將慕子程身懷巨款一事,在信中詳細的寫了出來。這封信,在朝堂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齊皇陰沉著一張臉,坐在龍椅上,底下的朝臣們見狀,卻仍是紛紛上奏:
“臣有事要奏:太子……”
“臣有事要奏,南方災款……”
一個早朝,全都是關於這件事的,同時也有官員質疑之前慕子程災款用得飛快,是因著他中飽私囊之故。
自己看重的兒子被人這樣懷疑,齊皇心中大怒,可慕子程有嫌疑也是事實,這更讓齊皇麵上無光。一個早朝下來,齊皇心中早已是怒氣衝衝了。
回到禦書房,便又有人通傳說韓國夫人來了。齊皇與韓國夫人交情向來不錯,此時哪怕他心中一肚子怒氣,也還是召見了韓國夫人。
“皇上金安。”韓國夫人見了齊皇這副模樣,便知他心情不好,想到這幾日線人傳來的消息,韓國夫人掩下唇邊的笑容,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皇上,臣婦瞧著您這幾日,怕是又沒睡好罷!”韓國夫人坐在一旁,溫聲道:“國事繁忙,皇上也要注意身體才是啊!”
聞言齊皇麵上露出幾分笑意,他歎了口氣,道:“還是你懂事。”
“皇上若是遇見了什麼煩心事,您若是不忌諱,便說給臣婦聽罷。”韓國夫人溫柔一笑,她與齊皇,相交多年,隻要不涉及機密,齊皇基本上都會跟自己說。
齊皇瞧了韓國夫人一眼,見她眼中滿是對自己的關切,他心下一軟,便將今日早朝時所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他氣不過,怒道:“他們一個個的,竟然讓朕給他們一個交代!”
“荒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他們怎敢說出口!”聞言韓國夫人大怒,嗬斥道:“依臣婦愚見,那大臣該好好懲治一番才是!”
聞言齊皇搖了搖頭,此事他已有了思量。見狀韓國夫人也不再說什麼了。無論如何,皇上心中對太子已起了疑心,這便是她想要的結果。
待韓國夫人離開後,他便寫了兩封信,吩咐暗衛送去給慕啟明與司元華。
待暗衛離開後,禦書房中,便隻剩下齊皇一人了。齊皇揉了揉眉心,心中暗道,太子可不要令自己失望啊!
而此時遠在彭城的太子,也知曉了鄧大人被殺一事,他在臥房中四處踱步,心中越發焦急起來。他怎麼就沒想到,鄧大人是前來調查自己的呢!至於說自己身懷巨款是吞了災款一事更是讓他覺得十分可笑。他想來想去,還是提筆給齊皇寫下了一封信,信中將自己身上錢財的來曆說得一清二楚,他隻想要借此讓齊皇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