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宮女奉上齊皇先前賜予的上好熱茶,瑜妃不願再提及雲秀之事,便慢悠悠地說起了茶道。
慕晴焦慮雲秀安危,哪裏有閑情逸致聽瑜妃閑扯,當下站起來打斷瑜妃,懇求道:
“瑜妃娘娘說的慕晴都懂,也知道救雲秀可能給我們帶來危險,但隻要我們小心謹慎一些,未必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救出雲秀,還望瑜妃娘娘想想辦法,救救雲秀。”
瑜妃見慕晴如此執拗聽不進勸告,當下就變了臉色,厲聲指責道:“你這般婦人之仁,如何成得了大事?我真是看錯你了。”
慕晴縱然再不滿意瑜妃的冷血,也不能逼她幫忙營救雲秀,隻得壓下不滿,恭敬地對瑜妃欠身道:“打擾娘娘了,慕晴告退。”
“回去吧,往後有合適的我送幾個丫頭給你,隻要好好調教調教,保準都好用。”瑜妃不愧是擁有七巧玲瓏心的人,一轉眼也收起了嚴肅,笑盈盈地拉著她的手說道。
“不敢勞煩瑜妃娘娘費心。”慕晴懶得再跟她浪費口舌,說罷便轉身離去。
待她一走,瑜妃臉上的假笑又一瞬間收斂了幹淨,姿態萬千地搖著團扇躺回榻上,閉目養神。
慕晴出宮的途中,留心打探了一下椒房殿的現狀,發現情況比她預想的還要複雜得多,依她的力量,根本沒辦法完全救出雲秀。
一想到雲秀很可能就此犧牲,慕晴心裏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自打從瑜妃那兒回到賢親王府,就要閨房裏來回踮步,一刻都沒停下。
剪影和裁衣同樣揪心雲秀的生死,也心疼小姐,於是雙雙上前,將慕晴硬扶到床上坐下。
裁衣勸慰道:“小姐,時候不早了,你趕緊睡吧,或許明天事情有轉機也說不定呢。”
“對對對,雲秀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剪影也急忙附和。
其實她們倆也都知道,雲秀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心裏別提多難過。
“但願吧。”慕晴深深歎了口氣,任由她們給自己寬衣解事,免得讓兩個丫頭擔心。
“小姐,奴婢告退。”裁衣福了福身子,隨即和剪影一起退出內室。
蠟燭熄滅,兩扇木門‘吱呀’一聲合上,隔絕了一切的光亮。
房間裏靜得隻能聽見蟲兒鳴叫的聲響,以及外頭丫頭家丁輕細的走路聲。
慕晴在黑暗中睜開眼睛,美眸中盛滿了焦慮與擔憂,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入睡。
一更、二更、三更,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慕晴卻越睡越清醒,實在躺不住,就穿著單薄的裏衣下床,又在屋子裏來回踱步,思索救人的法子。
忽然,一道頎長的黑影由遠及近飛快靠近小軒窗,緊接著來人一把推開窗戶飛了進來,輕盈落地。
動作迅速得慕晴根本來不及叫喊,來人已經近在咫尺。
借著投進屋內的柔柔月光,慕晴認出眼前模糊的輪廓,心頭一暖,走了上去,“你怎麼突然來了?”他身上獨有的冷香,總能撫平她的躁動不安的內心。
楚洛軒長臂一伸將她帶入懷中,緊緊鎖住,嘴角勾起一道滿足的弧度,旋即低頭嗅著她的發香,低低道:“當然是想你,便特地從南方趕來看你,你呢,有沒有想我?”
“沒有啊,我才沒那麼無聊呢。”慕晴故意不假思索回答,雙手還象征性地掙紮一下。
“你最好是想好再說,嗯?”楚洛軒英挺的眉峰挑了挑,修長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威脅意味十足。
“真是霸道,我就不說看你能把我怎麼樣?”慕晴仰著頭,笑眯眯地望著他模糊的輪廓,挑釁地‘哼’了聲。
“好,如你所願,我就讓你看看,我能不能拿你怎麼怎麼樣!”楚洛軒語罷,摟住她腰肢的手稍一用力,便將她貼緊自己,另一隻手抵著她的後腦勺。
姿勢曖昧得不行,屋子的溫度都上升了幾分。
“你、你要幹什麼?”他的俊臉在眼前放大,兩人鼻息交織,慕晴小臉驀地爬上兩抹醉人的紅暈,聲音都變了。
“吻你!”楚洛軒擲地有聲地答完,便俯身覆蓋住她嬌軟的唇瓣。
撬開貝齒,狂熱而霸道的品嚐她的蜜津。
當慕晴迷失在楚洛軒火熱的攻勢下,開始笨拙的回應,他的動作便變得溫柔起來,一如田野間的春風柔柔撫過,令她完全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楚洛軒尊重她,除了情不自禁的親吻,絕不會在娶她之前做出逾越之舉。
所以他在自己尚有一絲理智殘存之時,強迫自己放開她,深吸氣調整略快的喘息。
此時的慕晴腦子還是一片空白,腿軟得幾乎站不穩,紅著臉靠在他懷裏,羞得不敢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