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片刻,太後便對楚洛銘說道:“哀家去照料太上皇,太上皇畢竟還活著,難保有些人趁機做文章。”這其中的有些人,自然是指的楚洛軒。
在太後看來,楚太上皇對楚洛軒還是有所優待的,她就擔心楚太上皇在神誌不清時著了楚洛軒的道。屆時寫下個什麼傳位詔書,楚洛銘的皇位便岌岌可危了。所以照料楚太上皇一事,她還是得親力親為才是。
楚洛銘知曉她的顧慮,此時聞言他便答應了,隻說道:“母後照料父皇,切不可累著自己。有些事差著宮人去做便行了。”
“這是自然。”太後聞言笑了笑,眼中神色莫測。
是夜,楚太上皇寢殿中,太後帶著一隊宮女徐徐入內。剛到寢殿門口,太後便說道:“你們都在這裏侯著罷!”
聞言宮女們皆垂首站在一旁,太後端過早已做好的藥膳,緩步往殿中走去。
“太上皇,哀家來瞧你了。”空曠的大殿中,隻有楚太上皇一人躺在床榻上,他腦袋歪著,口水不停的往下流,哪裏還有往日裏儒雅的模樣。
太後瞧見楚太上皇這副模樣,忙拿過手帕為他擦拭幹淨,她一麵擦拭著,一麵說著話:“哀家從來沒想到過,當年風度翩翩的楚皇,有朝一日會變成這麼狼狽的模樣。你瞧瞧你現在,跟街邊的那些乞丐有什麼區別?”
太後話語輕柔,可她眼底狠毒的光芒卻讓楚太上皇眼眸睜大,身子不斷顫抖起來。他想要大叫,卻發現自己已是口不能言了,而他的手指,也是無法動彈了。
太後瞧著楚太上皇這副模樣,不禁輕笑出聲,她又拿出一抹幹淨的手帕來,蓋在自己手上,輕拍楚太上皇的臉:“怎麼?你還想叫人來救你?隻可惜啊!如今你的性命,都是握在哀家手裏。”
說著說著,太後又笑了起來,笑了許久,她才用手帕將自己眼角的淚水拭去,端起滾燙的藥膳,一勺一勺地喂給楚太上皇食用。
藥膳剛盛出來不久,滾燙的,太後卻不等它涼了,燙得楚太上皇一直發出“嗚嗚”的叫聲。
直到將一碗藥膳全都喂了進去,太後這才停手。她慢條斯理地將自己手指一一擦拭幹淨,對上楚太上皇憤恨卻又疑惑的神情,她又輕笑道:“怎麼?很疑惑是嗎?當年那個愛你愛得用盡一切手段的女子,今日怎麼舍得這樣對你?”
楚太上皇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太後,既憤恨,卻又疑惑。他聽了太後一番話,便不住點頭。
太後諷刺地瞧了他一眼,冷笑道:“人都是會變的。哀家如今已是徹底厭惡了你,當年有多愛你,今日便有多恨你!你做太上皇就做太上皇好了?為何還要屢屢奪權?讓哀家的皇兒當個皇帝都不安穩?”
聞言楚太上皇睜大眼睛,他死死的盯住太後,眼中盡是憤恨之色。他盯著太後的眼神,就像要吃了她一般。
而太後渾似不覺,她將空了的碗端走,又將楚太上皇方才因為掙紮而淩亂的衣裳整理好,她便離開了。隻留楚太上皇一人痛苦地留在寢殿中。
太後親自照料楚太上皇一事,迅速傳遍了大街小巷,朝堂上不少大臣因為此事對太後多加讚譽,聽得楚洛銘是心情大好。
而楚洛軒聽了這些話,卻是十分疑惑,他是知曉太後如今對楚太上皇的態度的,不趁機落井下石已是仁至義盡了,怎會大發善心去照料楚太上皇?
於是第二日,楚洛軒便進了宮,要去看望楚太上皇。
誰料太後卻是連連搖頭,不同意此事,她看著楚洛銘,目光寒冷如冰,麵上卻溫和道:“洛軒,你有所不知,你父皇現如今中風口不能言,行動不便,需要靜養。連皇上都聽了哀家的話,沒有前去打攪他,你此時也應多像皇上學習才是。”
聞言楚洛軒心中冷笑一聲,他看向太後,朗聲道:“母後有所不知,兒臣著實是關心父皇,如今父皇中風,兒臣便也想去父皇窗前盡一盡孝心。”
太後聽了楚洛軒的話,麵上溫和笑意更甚,心中卻是學法律警惕楚洛軒,認為楚洛軒想要前去看望楚太上皇定是有什麼陰謀,就是不答應楚洛軒。
更何況,楚太上皇這幾日被她照料著,身上已全是傷痕了,若是讓楚洛軒見了他,難保會露出什麼破綻來。如此一來,太後更加不會同意楚洛軒前去看望了。
聞言楚洛軒隻能退下了。
而不同於楚太上皇過得水深火熱,慕晴這幾日過得頗是舒心。自打楚太上皇中風後,便沒了能夠威脅慕晴的東西。慕晴吃的好睡得香,整個人麵色都紅潤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