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慕晴在宮中閑來無事,便總是往慕嫻宮中跑,去逗弄小皇子。
今日慕晴照常去了慕嫻宮中,卻見那些宮人們一個個神色惶恐,紛紛低著頭不敢說話。慕晴心中正疑惑著,卻聽見慕嫻披頭散發地走了出來,陰森森地問道:“禦醫呢?怎地還沒來!”
“回娘娘話,方才那宮人才啟程,禦醫此時應該在來的路上了。”吉祥此時聞言忙站了出來,頂著慕嫻的怒火冷靜說道。
聞言慕嫻這才鬆了鬆神色,她頂著清晨寒冷的秋風,一眼掃過站著的宮人們,冷聲道:“你們一個個的,都仔細著你們那張皮!”說罷慕嫻便回到了寢殿。
慕晴如今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待慕嫻一離開,她便喚了吉祥過來,低聲問道:“發生了何事?”
吉祥聞言瞧了眼四周人沒有注意到自己,她才低聲與慕晴說道:“郡主有所不知,今日清晨起來,小皇子突然高燒不退,你也知曉娘娘對小皇子的緊張程度。今日禦醫遲遲未來,她一時間有些著急,這便失態了……”
“原來如此。”慕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是知曉小皇子對於慕嫻的重要程度的,因而她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慕嫻宮殿,準備等小皇子病好以後再來看望。
可不曾想,還未到用午膳的時候,慕晴便被麵色沉著的傳旨宮人嚇了一跳。
“慕晴接旨!”傳旨宮人冷不丁地瞧了慕晴一眼,“小皇子中毒一事經查證與慕晴有關,特帶慕晴前去審問。”
聞言慕晴滿腹疑問的與宮人一齊來到了慕嫻宮中。
一到慕嫻寢殿,慕嫻便麵色猙獰地撲了上來,嘴中叫嚷道:“慕晴!我自認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狠心,連我的皇兒也下得了手!”
慕晴往西側躲去,看著慕嫻幾欲癲狂的模樣,她秀眉緊蹙,隻問道:“你先將話說清楚!這沒影的事,你怎麼就隨便往我身上潑髒水?”
“這幾日!隻有你天天來我殿中,今日我有事離開,是你獨自一人陪著小皇子的!如今小皇子中毒,不是你還會是誰?”慕嫻神色猙獰,她一字一句地說著,恨不得將慕晴殺死,以此來讓自己的孩子好轉。
慕晴聽慕嫻這樣說話,心中疑惑起來,照著慕嫻這般說話,意思是自己下毒害了小皇子。可沒有誰比慕晴更清楚了,她一直拋開對慕嫻的成見,真心實意地對待小皇子的。她怎麼可能會下毒害小皇子呢?
這般想著,慕晴便看向慕嫻,沉聲道:“這幾日我對待小皇子,你也是看在眼裏的!我待他如何,你難道還不清楚麼?如今你隻憑著猜測便將罪名推到我身上,我也無話可說!”
誰料聽了慕晴這番話,慕嫻非但沒有冷靜下來,情緒反倒是更加激動了,她惡狠狠的看著慕晴,罵道:“你倒是說得好聽!我看你就是為了暗算小皇子,這才做出一副模樣來蒙蔽我!”
慕嫻全然沒有了平日裏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她罵著慕晴,自己倒先留下淚水來,“你若是有什麼不滿,便衝著我來是了!他還那麼小!你怎麼忍心!”
慕晴眉頭緊皺,她看著慕嫻,已經沒有了方才的耐心,“如今你的一切說法都隻是猜測而已,你又怎能說我便是那害了小皇子的凶手呢?”
“皇上駕到!”遠遠的,魏公公尖細的嗓子便傳了過來,慕嫻狠狠地瞪了慕晴一眼,隨後收拾好儀容,前去外邊接駕。
楚洛銘一進來便瞧見了慕嫻哭紅的雙眼,無不疼惜道:“愛妃這是怎麼了?”
慕嫻有了依靠,淚水便是奪眶而出,她哽咽道:“皇上,您可要為臣妾做主啊!臣妾因著懷孕思家,便特意求了皇上的恩旨,將姐姐接到楚國來陪伴!可誰知這竟是引狼入室!害得皇兒中毒昏迷不醒!”
一番話,充滿著對慕晴的控訴,慕嫻聲音哽咽,字字泣血,聞者傷心,見者流淚。慕晴聽了,若不是這番話中指責的人是自己,她隻怕都是要叫一聲好。
楚洛銘聽了這話,看了慕晴一眼,見她鎮定自若,眼中欣賞之色更甚。他低聲安撫了慕嫻幾句,隨後又對著慕晴說道:“不知異琴郡主可還有什麼解釋的?”
慕晴對上楚洛銘的目光,隻覺得渾身不舒服,她下意識地避開楚洛銘的目光,隻對著慕嫻說道:“既然娘娘一心將罪名推到臣女身上,臣女也無話可說!”
慕嫻早就等著慕晴這句話了,她看向慕晴眼中盡是恨意,對一旁的侍衛道:“來人呐!將這女人帶下去,杖責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