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芳院中,冬日的大雪在院中鋪了厚厚一層,慕晴身著厚重的披風坐在廳中,白皙的手撐著腦袋,百聊無賴地看著院中的景致。
齊國已經一連好幾日下雪了,這些雪鋪在地上,樹枝,屋簷上。整個京城都被白雪覆蓋,望上一眼,便覺得十分驚豔。
不過,再驚豔的美景瞧多了,也會覺得十分乏味。慕晴為著消除賢親王疑心,這幾日都不敢出門。就連在賢親王府內。她也是甚少出自己這個院子。
也正因為如此,慕晴對外界的消息一無所知。隻有等著白沐給自己將消息帶過來,而這幾日賢親王對自己稍稍放鬆了警惕,算算日子,白沐也快到了。
正在慕晴自顧自泡茶的時候,院外的大樹微微搖晃,落下了不少積雪。慕晴見狀便知白沐到了,她朝裁衣使了個眼色,裁衣會意,迅速去到院門守著。
果不其然,下一刻,白沐便飛身進入了院內。
“郡主。”白沐朝著慕晴做了一輯,隨後在慕晴的示意中入座。
他剛入座,剪影便遞過來茶,他接過茶杯一飲而盡,急忙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隨著齊皇身子越來越差,這京中氣氛也越來越詭異了。”
白沐微微歎了口氣,如是說道。他這幾日在京中收集消息,所看到的那些景象讓人不寒而栗。原來皇權的鬥爭便是這樣殘酷的,齊皇還未死,他手下的兒子們便已是鬥得死去活來了。
“這幾日,各個皇子都有異動,紛紛聯係自己母家。而其他朝臣暫時還是沒有輕舉妄動,安分守己地待在家中。另外,齊皇的病症加重了。”白沐在心中整合了一遍,這才說給慕晴聽。
慕晴聞言點了點頭,這個結果她早就預料到了。先前韓國夫人說過,齊皇一直靠著虎狼之藥保持精神,身子大不如前。慕晴估摸著,齊皇也就是這幾日的事了。不過慕晴心中猜測齊皇是心中定了新帝,如今種種行為,都是為著新帝鋪路罷了。
“那幾個皇子那處如何了?”慕晴將茶杯放下,側頭看向白沐。如今齊皇已是強弩之末,倒是不用太擔心,反倒是幾個皇子那的情況值得人擔憂。
白沐聞言點點頭,他將手中的信紙遞給慕晴,一麵說道:“幾個皇子表麵上看去安分守己,實則已是背地裏聯係了不少人。不過還是看不出齊皇想要支持誰登基。”
慕晴聞言點點頭,手指不斷輕敲桌麵。她一雙眸子泛起冷光,無論齊皇要支持誰,這天下她都得奪回來!
兩人正說著話,卻見裁衣一臉嚴肅地回來了,她看向慕晴,道:“小姐,大皇子被貶了。”
大皇子便是慕子程,他雖被齊皇放了出來,可太子之位卻是沒了。因而便按著他的皇子之位來排。
不過他又被貶了,這倒是讓人驚訝了。慕子程這些日子裏安分守己,連自己的麻煩都沒有找,為何會被再次被貶?
於是慕晴精致的麵上頓時泛起冷意,她沉吟片刻,道:“裁衣,你可打聽到了細節?”
裁衣聞言點了點頭,道:“奴婢方才在院外坐著,恰好王爺身邊的侍衛經過,奴婢便聽了一耳朵。原來是大皇子在伺候齊皇之時,失手打落了藥碗,將齊皇衣袍弄髒了。齊皇怒不可遏,將大皇子再度貶為庶人。”
聽了這話,慕晴不由有些驚訝,單單隻是這個小原因,慕子程便會被貶為庶人,這倒是令人奇怪了。不過想到齊皇近日狀況,慕晴卻又明白了。想必齊皇如今是在給新帝鋪路。
慕子程身為前太子,手中權利不可小覷,若是齊皇撒手西去,那新帝怕是坐不穩。隻有將慕子程除去,新帝才能坐穩帝位。
看來齊皇為了新帝,還真是煞費苦心啊!慕晴冷笑一聲,心中開始思忖。
而宮中,則是低沉的氣氛,昭陽殿中,慕子騫與瑜妃相對而坐。
“皇兒,你說你父皇這究竟是什麼意思?”瑜妃眉頭輕蹙,她方才是被嚇壞了,若不是常年來養成不動聲色的習慣,她當時怕是會尖叫出聲。她這些年來,第一次見齊皇那般猙獰的神色。
慕子騫坐在一旁,見瑜妃心有餘悸的模樣,雖說他沒在現場,隻從瑜妃這麵色中,他也能隱約察覺出不對來。於是他輕輕點了點桌麵,問道:“母妃,當時皇兄隻做了那一件事?他是否還有其他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