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芳院中,慕晴焦急地看著湛藍的天空,她將信送去冀州好幾日,卻沒收到七皇子的回信。她心中不由胡亂猜測起來,難道是七皇子不願與自己合作?不過自己心中可都是說著對他百利而無一害的辦法,想來他應當是不會拒絕的。
正想著,卻聽裁衣匆匆來報道:“小姐,七皇子在冀州遭到刺殺,現已身亡,不日遺體便要運回京城葬入皇陵了。”
聞言慕晴大驚失色,精致的臉龐上盡是震驚,她壓低聲音問道:“可有查出是誰幹的?”
“沒有,據說,待侍衛發現時,房內隻有七皇子的屍身,並無其他人。而七皇子的人將冀州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那人的蹤影。”裁衣早已將消息背下,此時見慕晴發問,便連忙回答道。
慕晴此時心中亂成一團,她寫信給七皇子,本是想要讓七皇子來京對付慕離,自己好借機坐收漁翁之利。可人算不如天算,七皇子還未回信,便已被刺殺了。
這般想著,慕晴不由有些懊惱。這到底是誰幹的!
裁衣見慕晴麵上露出失落之色,隻以為她是為七皇子的死而感到難過,此時便道:“小姐,還有一個消息,老祖宗來京城了。”
聞言慕晴一掃麵上失落之色,她特意吩咐讓老祖宗來京城一趟,目的就是為了讓老祖宗說服許丞相,使得許丞相站到自己這邊來。
慕晴這般想著,便興衝衝問道:“老祖宗在何處?”她想早些見到老祖宗,好與老祖宗商量該如何勸說許丞相一事。
裁衣聞言偷笑道:“老祖宗如今正在百居閣與許丞相喝茶呢。”裁衣雖沒有與許丞相有過接觸,卻也見過他,她可是頭一次見到許丞相露出那般神情呢!
百居閣二樓廂房處,在朝堂上說一不二的許丞相頭一次露出無奈之色。他聽著對麵的老祖宗不停數落自己,卻不敢反駁,隻因麵前這人是他的父親。
老祖宗看著許丞相,心中便有許多怨氣,他恨鐵不成鋼道:“讓你保護公主,你竟然幫她的對頭,還要了公主的性命!你如何對得起我們許家的列祖列宗!”
聞言許丞相眼中閃過一絲悲痛,他那時與齊皇交好,哪知齊皇是抱著這樣的心思。若是他早知道,定不會幫助齊皇。此事是他一生中最後悔的事,他的下半輩子,都生活在悔恨中。午夜夢回時,他甚至會想起公主那張絕美的臉龐。
見許丞相垂眸不語的模樣,老祖宗便知他在想些什麼了,他重重地咳嗽一聲,道:“那你為何不願幫助公主?公主可是來信讓我來勸說你的。”
聞言許丞相一愣,他那日可是讓許淵傳話了的,難道許淵沒有帶到?不過許淵那性子,自己吩咐的事他怎麼可能不去做。許丞相不明所以,卻還是再次解釋道:“父親,我這輩子,隻忠於公主。不管是以前的,抑或是現在的。”
聽得許丞相這番話,老祖宗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看著許丞相,繼而又說道:“那你須得小心些了,切不可跟以前一般糊塗!”
老祖宗對慕晴母親去世一事還是耿耿於懷,此時見許丞相這樣,不由再提點了幾句。
許丞相見老祖宗這樣,也沒有生氣,隻是好脾氣地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待老祖宗與許丞相談話過後,慕晴也來到了百居閣,與許丞相跟老祖宗見了一麵。
“丞相大人。”慕晴見了許丞相便是行了一禮,老祖宗哪裏見得公主給自己兒子行禮,許丞相還未開口,他便將慕晴扶起了。
“郡主。”許丞相看著慕晴,眼中隱約有些懷念,忽略慕晴那雙與齊國公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鳳眼,她一張精致的臉龐與她的母親長得極為相似。不過慕晴的母親是溫柔如春風般的氣質,而她卻是清冷的。
慕晴對上許丞相懷念的目光,便知他是通過自己在回憶自己額母親。見狀她有些好奇,開口問道:“許大人,我與母妃長得很像?”
許丞相聞言點了點頭,他將手中茶杯放下,語氣中盡是懷念:“你的母妃,是我此生見過最溫柔的女子……”
隨後許丞相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便笑了笑,道:“讓郡主見笑了。”
“怎會。”慕晴見許丞相這般,莞爾一笑,道:“我從未見過母妃,如今聽得丞相這般說,想來母妃是一個極好的人。”
“這是自然。”許丞相提及慕晴的母親,麵上便帶了溫柔之色。慕晴見了暗暗心驚,看來許丞相對自己母妃的感情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