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的人在前朝的時期,還留有一些親戚在朝廷中,慕氏的人不想掀起大風大浪,再加上他們為顯仁德,所以從來沒有傷害過他們。
等到慕晴上位後,齊氏的親戚便全都出來了,一個個上趕著巴結慕晴。
慕晴如今才剛上位,這個時段正是用人之際,正巧白沐也走了,身邊沒有一個可用之人。
於是她便給那些巴結者們一些小官的職位,但也隻是準許他們上朝議政,也就是他們其他大臣地位平等隻不過是與自己有些親戚關係而已。
不過齊氏的人顯然是不滿足這點小恩小惠,想要借著慕晴的光更上一層樓。慕晴自然是不會理會他們,他們見慕晴這般模樣,便也隻能訕訕地離開,不再開口。
白沐昨天三更半夜睡不著,一直被曾經和裁衣在一起的時光的夢給擾醒。
看著窗外的月色,也不打算睡了,他漸漸的走下床榻,拿起一支筆。沾了墨水,思緒了許久,終於動了筆,卻隻寫了兩個矚目的大字:辭呈。
他一筆一畫地寫著每一個字,他每寫一個字,心裏就顫抖一下,他在辭呈書裏寫道……
白沐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時而傻笑,時而蹙眉。他心裏因為可以回到裁衣的故鄉並且做回仁盜開心,但又因為要離開慕晴而憂慮。
第二天一早,白沐提心吊膽地走到寒玉殿,不敢命人通報,生怕慕晴不答應,並罵自己。
其實白沐不應該懷疑慕晴會這般對待自己,可他知曉慕晴如今正是缺人的時候,他本想替慕晴分憂。可他太想去到裁衣的故鄉,想看看裁衣曾經的生活。
他是多麼想再見到裁衣,多想再次和裁衣噓寒問暖呀!如今那個人卻已不在,他隻能去裁衣生活過的地方。
也就是這股想法,促使他鼓起勇氣請了德全去向慕晴通報。
白沐等待傳達時,心中已經想好一切結果了,如果慕晴不接受他的辭呈,他就硬闖出去,想來慕晴也不會那般對待自己。
“皇上請您進去。”德全出來後,細聲道。
“你來了,辭呈呢?”慕晴頭也不抬,隻輕輕的說,仿佛已經料到了會發生的事兒。
白沐怎麼也沒想到,慕晴居然知道他的目的。心中驚訝,可他還是動了。他心裏十分緊張,生怕慕晴不允許。
白沐顫抖著,把那封辭呈書放在了身前,一步一步走近慕晴。
他隻見慕晴在不緊不慢地寫著封書信,臉上始終掛有笑容,這讓他鬆了一口氣,輕鬆舒坦了許多。
“有什麼事快說吧,你是迫不及待的要來我這裏接受這份封臣書,還是迫不及待地想走?”慕晴清淡的說,這就讓白沐很驚訝。
“主子,您,您是怎麼知道的?”白沐目瞪口呆,莫名其妙從嘴裏蹦出來這樣一句話。
剛剛還在想逃出宮,去裁衣的故鄉,但現在,白沐隻想著該用一個什麼樣的借口,才能讓慕晴答應。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就直說吧。”慕晴繼續寫著那份封書信,說話間隻看了白沐一眼,便又低頭下去繼續寫,
白沐聞言驚訝的看了慕晴一眼,見她麵上沒有生氣之色。便直言道:“屬下想要去到裁衣的故鄉,屬下想看看,裁衣在那裏的生活是怎麼樣的?屬下還想將她的遺體埋在她的家鄉。”
白沐用口氣平常,可誰也不知道,他說完這一句話,心裏是無比沉重的,仿佛壓了一座山峰。但是,隻有他自己能體會到。
慕晴停下了手中緊緊攥著的筆,目光從手上的筆轉移到了這個俊朗男子身上。經過裁衣那件事,原本肆意瀟灑的白沐仿佛變了一副模樣。
“唉,可惜了,朕原來想封你為戶部侍郎,以便可以幫助朕打理朝中事務。”慕晴心中感動之餘,又有一點兒惋惜。
“皇上,屬下去意已決,還望皇上成全!”白沐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人人眼紅的戶部侍郎一位在他看來便好像洪水猛獸一般。
這樣的白沐,讓慕晴有點兒心疼,失去了自己的愛人,天人永隔,這是多麼痛苦……
想到裁衣的死,慕晴更心痛了,她放下筆,無奈道:“罷了,你拿來吧:”
白沐聞言把那封辭呈信慢慢交給了慕晴,慕晴第一時間就打開了這封辭呈信,裏麵的字密密麻麻,而且還十分整齊,工整,看來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寫了。
慕晴一個個字平靜如水地看著,但白沐現在心裏緊張,他現在什麼也不想,隻是盯著慕晴那沉靜如水的雙眸。生怕慕晴突然不同意此事,讓他永遠留在這令人痛苦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