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的話,我感覺脖子上的劍顫抖了一下,他緊盯著我:“你真的懂嗎?”
我暗鬆一口氣,這次我賭對了:“我懂,我更懂你的苦,一個自己深愛的女人,近在咫尺,但你卻無法愛她,她開心的時候你隻能默默地藏在背後為替她開心,她悲傷的時候你也隻能看到她躲在別人懷抱中哭泣,你縱然再怎麼心疼也無法給她一個安慰的擁抱。兩個相愛的人無法在一起,這是種痛苦的煎熬。其實我很同情你們.”
我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輕聲道:“原來微笑的麵具下藏著一顆支離破碎的心”
“鐺”的一聲,那把劍掉在地上。
他頹廢地跌坐在地上,衣服浸濕了。三分悲傷,三分委屈,四分不甘再次出現在他的臉上。
他喃喃自語:“原來真的有人懂,終於有人懂了”
我走過去,蹲了下來,與他平視,我知道他現在完全卸下了心房,看到他悲傷的樣子,我的鼻子也不由的一酸,小叔愛上自己的嫂嫂,即使在現代這也是不能被世俗所容忍的愛情,在這個封建等級嚴明而且又生在帝王家。我為他的感到悲哀。
他的眼角劃過一滴清淚。
我歎了口氣道:“既然這麼相愛,為什麼不帶她走呢,拋開所有的枷鎖去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隱姓埋名,平平淡淡地過一生”
他睜開眼睛,苦笑:“天下莫非王土,我們能去那裏,何況,一個王爺,一個太子妃,私奔,堂堂的皇家又豈能容忍這樣的醜聞發生”
這樣的愛情是最無奈的最傷人的,比生死離別更加讓人刻骨銘心。更讓人難以釋懷。
我跪下,抬頭望著月亮:“我林默言,對月發誓,如果把今天所見的東西,說給第三個人聽,那我就孤獨終老,一生無人愛”
我認真地盯著他的臉:“你可願意相信我”
他沉默片刻,點頭:“我願意賭一次,你可以走了”
“為什麼相信我”我有點不敢相信
他起身,把那把劍重新插進腰間。
“因為你懂愛”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我重新確認
“走吧,忘記今天的所以的事情,我也給你一個忠告,以後不要再私自出宮了,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他負手而立,又恢複了自信優雅。
我拔腿就跑,但跑了兩步,又折了回來。
聽到我的腳步聲,他轉頭詫異:“為什麼不走”
我訕訕笑:“我迷路了”
他怔了一下,忽然笑了出來,原來他的笑聲很好聽。後來,他把我親自送了回來,一路上我們都是沉默,隻是他的嘴角始終掛著笑意。跟剛才完全不一樣。好一個王爺,隱藏的真好。
送走他,洗澡,躺在床上,今天真是太刺激,真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趟,他真的相信我的誓言嗎?還是另有打算,我不願想,更不敢想。這個皇宮是個危險之地,隻要一不小心,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這座金碧輝煌的皇宮的表麵下到底隱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知道秘密越多的人死的也就越早。
那一夜,我醒了很多次,都是被噩夢驚嚇所醒。夢裏有歡笑,有悲傷,有殺機。一個夢包含所有的喜怒哀樂。
第二天,淑妃召見,我一路上忐忑不安,一直安心養胎的淑妃,今天怎麼有空見我,難道昨天的事情有紕漏,昨天所犯的錯,私自出宮,擅闖忘憂園,還有遇到了太子妃,天啊,隨便拿出一件都能讓我馬上人頭落地。
我一直低頭想對策,進了門,淑妃正斜靠在軟塌上,小丫頭正在為她扇風。聽到進來,她沒有睜眼隻是輕輕說了一句:“坐吧,嚐嚐昨天皇上送來的糕點,這些都是進貢的,我特意給你留了些”
原來她不是興師問罪的。害我嚇的連早飯都沒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