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
這個院子很破落,院子中雜草叢生,窗戶也是破舊,很難想像豪華的宮殿中竟然還有這麼一處破爛不堪的地方。我蜷縮在屋裏的角落中,外麵的屋簷下滴落著雨滴敲打著石板。臉頰紅腫,不能笑,一牽動就疼。我被關押在這裏已經兩天了,除了中午有人送一些飯菜,我很難見到人,難道我被大家給遺忘了,或者他們根本就沒記住我,現在我得罪了皇上,那些明哲保身的人,巴不得離我遠遠的,怎麼還會來看我,我未免太高估自己了。雖然現在我的情況很淒涼但我並不後悔那天所做的,也許我太衝動太魯莽,太笨,不懂著保護自己,非要逞強拿自己的小命激怒皇上,但如果像那樣毫無靈魂地活著,我寧願死了,我要的是真正的人生,我一個21世紀的腦袋,但現在卻要我遵守古代的三從四德,君臣之綱。這對我來說比殺了我還痛苦。
他打了我,但我讀懂了他的眼神,明白他眼神中的痛楚。我是傻瓜嗎?挨打還這麼高興,我真的是被愛衝昏了頭腦。想到他我嘴角不由地輕扯一絲甜蜜的微笑。
正當我陷入沉思之中,門突然被人推開,一陣寒氣撲麵而來,我不由地抱緊身體往牆角縮了縮。一個白色的人影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我抬頭看到一張讓我錯愕的臉。怎麼會是他,誰來我也想不到他會來,逍遙王,這個我唯恐躲閃不及的人,竟然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出現在這裏,難道他是來看我笑話。我想不到自己跟他有什麼交情。他的到來實在讓我困惑不已。
外麵的雨很大,但他的靴子卻很幹淨,我一直盯著他白色的蟒袍衣角發呆。過了半晌,他才淡淡地開口:“你這樣做值得嗎?”
我想扯一個無所謂的燦爛笑容,但嘴角疼的厲害,啞聲:“值得,這樣做最起碼對得起我的良心,如果讓我選擇苟且偷生,我寧願一頭撞死”
他突然仰頭大笑:“好剛烈的性子,但你不懂什麼叫明哲保身嗎?你明知那樣做會激怒皇上,那你還做,你果真不把生命當回事,這次如果不是皇上看在個淑妃往日的情分上,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在跟我在這裏悠閑地聊天嗎?你用自己的性命為一個死了的人抱不平,難道不後悔嗎?”他緊緊地凝視著我的臉,似乎想看穿我的靈魂。
我苦笑:“後悔,我做事情從來不後悔,如果我是以前的那個默言,我一定會做一個啞巴,即使心裏再怎麼難過再怎麼委屈也會咬牙不吭聲。可是我不是原來的那個默言,我無法接受這樣的生活,我.........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過生活,我隻是想真正的活一次,按照自己的心活著,我不想做別人手中的木偶被別人牽動而生活”我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微笑著迎視著他深邃疑惑的眼睛。
他負手立在窗前,聲音中有些難懂:“你可知道你的這種想法,遲早會害死你自己,為什麼一定要鋒芒畢露,與眾不同呢,”
“我並不想刻意與眾不同,做這些都是天性使然,雖然我知道結果會很淒慘,就像現在一樣,但我卻又不能不做,今天王爺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是想讓我虧欠你一個人情,現在的我已經無能為力還你了,現在這裏是個是非之地,我又是個罪人,王爺在這裏多呆一刻就多一份危險,王爺還是趕快離開,省的我連累王爺”
他轉身,凝視著我:“如果本王害怕,此刻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你不必為本王擔心,你要擔心的是你自己”
我撇撇嘴角:“做都做了,擔心有什麼用,無論什麼結果我都坦然接受,隻是我不明白王爺為何冒險來這裏。”
他凝視著我的雙眸:“因為你像一個人”
“你愛的人”
“對”
“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你知道即使在再麼像,我和她也不過是兩個不同的人,你這樣是不是太幼稚了,有時間跟我浪費口舌,你還不如去找她”
他歎了口氣,無奈,沉默不語
“難道她已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十年前就死了,即使我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找到她,十年前錯過一次,十年後我不能再錯過,那怕是個影子,我也要抓住。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你保你周全,當然不會讓你有事情,你隻要在這裏耐心等幾日,等皇上氣消了,我自然有辦法讓他放了你”好大的口氣,一點都不把皇上放在眼裏。
我肚子開始唱空城計,我窘迫地很,他朗聲笑道:“兩天沒好好吃東西,應該餓了,小文”說著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手裏提著一個餐盒,打開一看都是好吃的,我餓的已經頭昏眼花,顧不得形象,拿起就吃,現在還讓我裝淑女,那就太矯情了。
逍遙王先是一愣,然後就是朗聲大笑。我顧低頭吃了,並沒有留意他什麼時候離開的。酒足飯飽之後,我從新靠回角落,思忖著他的話。看不出他還是個癡情之人,但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牽扯到他的世界中,到地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我不知道,現在的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或許我根本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三更後,突然門開了,兩個人影步履蹣跚地走了進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啊,剛要叫就被其中一個人捂住了嘴巴。
老六小聲地說:“別喊是我們”
我鬆了口氣,我還以為是皇上要暗殺我呢。
“你們怎麼來了”
“你沒事吧,我給你帶了很多好吃的,這些都是我讓念青幫你準備的,我知道她最了解你的飲食,所以特意讓她給你準備了一些你最愛吃的,那丫頭哭的跟個淚人一樣,你現在倒跟個沒事人似的,你到底有沒有心肺啊”老六邊說邊拿東西
老四從懷裏拿出一個瓶子,打開瓶蓋,親自為我敷藥,他沉默,神色嚴肅,但手勁太大,我疼的齜牙咧嘴,:“疼,疼啊”但他並沒有放鬆力道。嗔怪:“現在知道疼了,我還以為你不知道什麼是疼呢,看你以後還亂不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