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太遲了,當我們趕到的時候院子裏早已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場麵慘不忍睹。
大部分的屍體麵色都泛黑,看來是身中劇毒。到底是誰這麼狠心竟然殺的一個不剩。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金子陵身後,
“小心,有毒”他眉頭輕輕皺,眼睛警覺地環顧四周。我躲在他身後不忍心看這些人。此刻他的俊臉上也罩著寒意,完全失去了平時的幽默。
“出來吧,我知道你還沒走”金子陵臉色慍怒。
“不愧是子淩哥哥,什麼都瞞不過你”
一陣清脆悅耳的笑聲傳來,一個藍衣少女飄然而至。粉白透紅的臉上秋波盈盈,不施脂粉的打扮,素淨的藍衣,更加襯托出她的純真與靈秀,宛如一朵寒風中傲立的白梅。
同樣的藍衣,同樣的紙扇,同樣的玩世不恭,眼前這個兩個還真有幾分相似之處,莫非他們是兄妹。
那藍衣少女微笑著上下打量著我,雖然她在笑,但我卻感到她眸光中的寒意。我下意識地往他背後縮了縮。
“找我幹什麼,才幾日不見就想我了啊”藍色衣少女邊說邊往金子陵身上貼。同樣的厚臉皮,同樣的油腔滑調。
“是啊,我是很想你,想的我夢裏都是你啊”金子陵不怒反笑,
“那你夢到我做什麼了”少女嬌聲道
“夢到我殺了你,我在夢裏都想殺了你。”金子陵依然麵帶微笑,但語氣中卻透著殺機,他們到底有什麼冤仇,金子陵竟然如此恨她。
那少女咯咯一笑,把手輕搭在金子陵的肩膀上,美眸狠狠地宛了我一眼,情敵,你好像搞錯人了,我跟他連朋友都不是,
“那我應該感到很榮幸啊,但是該死的並不止我一個人啊,子淩哥哥,我們怎麼也算老相識,怎麼有了新歡也不介紹一下啊”她嬌笑盈盈地向我走來,
“我找你不是聽你說廢話的,告訴我小皇子在那裏,”
“你娶我,我就告訴你”少女想要伸手撫摸金子陵的臉頰,他身一側輕巧地躲開了。
金子陵大笑,用紙扇輕托少女的下巴:“你就這麼想嫁給我啊”
“是啊,我做夢都想啊,”
“很可惜,我已經找到意中人了,你晚了一步”金子陵意味深長地望了我一眼,不要看我,你還嫌棄我死的慢啊,
“你每次不都這麼說嗎?可是那一次能長久,這次又準備多長時間啊,一天,十天,或者半個月,”少女不以為然。
“如果我說是永遠,你會怎麼辦”
“如果是永遠,那我就殺了那個女人,你愛一個,我就殺一個,你不嫌累,我也不嫌棄麻煩,但你即使想愛,也不應該喜歡一個醜丫頭,況且她的身份還很特殊”她緊緊地盯著我,想要把我看穿似的,說著,她從懷裏掏出一張黃紙,那是我的畫像。
“子淩哥哥,你千不該萬不該愛上一個殺父仇人的女兒,你還不知道吧,她就是□□將軍林一鳴的女兒,別忘記了,他爹可是我們古國的敵人,你爹、你兄長,還有你娘親都是死與他爹之手,沒想到上天有眼,竟然讓你救了仇人之女,這也許是上天對你的補償吧,現在□□到處都貼滿了她的畫像,要不是她的臉毀了,可能早就被抓住了,子淩哥哥,如果不願意動手,那我願意替你代勞”
說著她撥劍向我,
金子陵輕笑“不勞煩藍大小姐動手,這是我的家事,你一個外人管這麼寬幹什麼,我殺不殺她,由我說了算,你真的以為我金子陵笨的連她的身份也看不破,我確實跟她有殺父之仇,但是兩國交戰各歸其主,奮力殺敵無可厚非,我們一家人都很敬重林老將軍,我爹更是把他當成旗鼓相當的對手,能死在他的手裏,我爹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告訴你,我並不打算殺她,而且我想好好照顧她,嗬嗬,我說的太多,似乎忘記了正事了,富縣莊132口人你竟然一個活口也不留,你未免太狠了點吧”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我藍鈴的原則”
“好一個不擇手段,小皇子今天我事在必得,你應該了解我的脾氣,識趣的話就交出來,別讓我說第二遍”金子陵似乎很厭惡她,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態度,此刻臉寒如霜。
“你在威脅我嗎?你不是一向戀香惜玉的嗎?你可以對任何女人好,為什麼獨獨對我冷酷無情”藍衣少女一臉的哀怨
金子陵嘴角微翹,冷笑:“因為你不值得,我的憐惜隻是對那些善良的女人,而像你這種心如毒蠍的女人,我是不會施舍一點溫柔”
“你果然無情,既然你無情,那就別怪我無義了,不過呢,這次我卻意外地大賺了一筆,我用林默言的一顆頭換來了萬兩黃金,沒想到那個五皇子還挺癡情的,竟然為了這個消息給我十萬黃金。子淩哥哥,你說我是不是賺到了,十萬兩黃金不是個小數目啊,換平時我要殺多少人才能賺這麼多啊”她笑的殘忍。
聽到老五的名字,我不寒而栗,身體開始瑟瑟發抖。無形的恐懼感向我包撲麵而來,壓著我透不過氣來,我清楚著記得他眼中的怨恨,和最後那聲絕望的“我恨你”。他是不會放過我的,不會,絕對不會,可悲啊,曾經相愛的人,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
金子陵察覺到我的異樣,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裏,不行,還是不行,你的懷抱無法給我力量,無法讓我安心。
我能感覺到他金子陵的安慰,但那是徒勞的,我害怕,真的害怕啊,害怕再回到那個牢籠裏。
“裝可憐,哼,原來男人都喜歡你這種楚楚可憐的女人,不過,過一會兒,你就能見到你的老情人了,他可是對你念念不忘啊,隻可惜你竟然敢勾搭我的子淩哥哥,不知廉恥的女人”
“閉嘴,不要逼我恨你,如果不是看在師傅的麵上,我早就殺了你”金子陵臉色鐵青,緊握的手指作響。
“你果然對她不同,你竟然會為她動怒,我以為你一輩子隻會笑,不會哭,”
“我隻會為自己喜歡的人笑,隻會為我喜歡人的哭,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你能乃我何”金子陵冷哼。
我突然想起什麼,緊抓著他的手,慌張大叫:“帶我走,帶我走,我要去找四哥,快點,他就要來,就要來,”
“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情,我一定帶你走”
“你就這麼怕我嗎?”空中傳來憤怒的聲音,紫色閃過,他來了。
他麵色蒼白,臉頰更加清瘦,隻是他眼中的寒意讓我感到恐懼,他變了,他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宇文明朝了,現在的他對我沒有柔情沒有愛憐,隻剩下了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