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道兩隻彩鳥就要將犧、緣二人救出樹林,哪知一道黑色閃電卻朝向鳥窩裏的彩蛋劈去,驚得彩鳥發出尖叫。
閃電劈到時,原本縈繞在彩蛋上的三色光絲突然間變成紫色形成防禦光幕攔下攻勢,可這畢竟是胎光,靈力還弱,被黑色閃電觸到即刻破滅,但多少減下一點攻勢。
黑色閃電劈在彩蛋上,沒有聲音,但卻使其裂開一道小小的縫隙。緊接著不給一點時間,第二道閃電再來,這時的彩蛋根本無力再支起一道紫色光幕防禦,眼看就要劈上,這次勢必破碎,便在這電光火石間一道褐影閃至,隻身擋住了閃電,雖然有褐色防禦光幕,但因匆匆支出,也在瞬間被閃電擊破,打到了褐影的身上,褐影顫抖一下落到了鳥窩所在的葉蓬上。
褐影就是褐鳥,被閃電擊中後受傷不輕,但還是強力震翅鑽到鳥窩底下,頂著鳥窩飛起避過劈來的又一道黑色閃電。
這幕發生的同時,藍鳥在躲開劈來的一道閃電後,一鼓作氣將辛緣拉出樹林邊緣遠遠到外邊去了。風裏犧也咬牙站起,釀蹌著步伐走了幾步。
想法是好的,想挺著走出樹林,可那些閃在周圍似乎隻對他和辛緣有作用的黑線令他腦袋痛得實在厲害,一個腳步不穩摔向“甲”狀形牌子,且頂不住胸悶一口鮮血噴出。
噴出的鮮血呈噴霧態噴向牌子,大多都噴到寫有字跡的那一麵。先也沒見發生什麼,藍鳥折返迅速將摔在地上的他叼出了樹林。
哪曾想才去沒多遠,一聲巨大的轟隆聲響徹大地,緊接著便見從牌子處的地麵裂開一條並指寬的縫隙。縫隙在光禿禿的地麵遊走,猶如一條長長的細蛇一般,直接竄進樹林的深處,仿佛將這片樹林以此分為兩半。
“是誰,是誰在破壞我的飄雲樹陣,意欲放出玄冥惡雷?”
就在裂縫形成之時,天空急急響起一聲呼喊,餘韻悠長空曠,仿佛自九天之上傳下,雖遠卻振聾發聵。
“啊!你們是什麼人,還不快走,玄冥陰雷就要出世了,不能讓它在你們體內種下種子,快……快走,可惡。”
聲音還是由天上傳下,顯得焦急萬分,也有無可奈何。
說時遲那時快,躺在與辛緣隔著半截路的風裏犧開著血液模糊的雙眼已經看見一隻黑球狀的物體自樹林中的裂縫中露出三分之一形體,仿佛因為裂縫太小在掙紮著出來。
“快走……”天空上有如神靈在驚呼,語音顫巍。
風裏犧被這一幕驚呆了,腦海裏一個概念也沒有,走是什麼?我是誰?這是哪?……一切的一切都在瞬間忘記了,隻是愣愣的看著那個在裂縫中漸漸掙紮出形體的奇怪黑球,萬物中仿佛它才有一點熟悉的感覺似的,一種自己精血的味道。
“噗”,輕輕的一聲響,那塊寫有字體的牌子倒到了地上,地麵因此似乎失去了一點色彩,暗下幾分。黑球卻有如解掉束縛般,一下彈出裂縫蹦到高空,在尚有炙輝的太陽下一縮一脹的,亮著甚至耀眼的黑光。
而後其一晃,以肉眼難以捕抓到的速度在天地間隨意竄動著,經過幾秒時間後無誰知道其竟悄無聲息的沒入了風裏犧的體內,也許這個誰除了天上那個聲音的主人吧。
“啊……!可惡。”
這次聲音非常震怒,整個芳華界因此顫振了幾下,林裏粗大的雲兒飄飄樹竟相傾倒,七歪八落,與之前整齊的隊伍筆直的腰杆形成鮮明的反差,證明事情嚴重了。
煙塵落定,風聲止息,隨後久久無音,底下的人和鳥也都傻愣著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隻好像有意識覺得他們無意間做了一件壞事惹得天神範怒了。
“哎~天意啊!雷種已種下,即使不是你,它既已出來,總會找到合適的宿體。”
一聲歎息又自天空傳下,頗顯無奈和悵恨。
黑球進入風裏犧體內後,風裏犧並未知覺,也沒誰注意他的眼仁在那時由圓形變成閃電狀,仍舊漆黑發亮,持續數秒後恢複過來。
“犧哥哥,你沒事吧?”
呆愣片刻後,辛緣艱難地走到他的身邊,搖著他道。
兩隻彩鳥頂著鳥窩也飛了過來,褐鳥看去受傷不輕,體色漸漸變成黃色,意欲通過自我複原。
被搖了幾下的風裏犧猛抽一口氣,抖聳幾下身子方才醒了過來,看見辛緣七竅有血漬,忙道:“緣妹妹,你出血了,沒事吧?”
辛緣勉強地笑了一下,道:“我沒事,就是頭還有點疼。犧哥哥,你也流了不少血,能站起來嗎?這裏太危險,我們快離開吧。”
風裏犧聽後伸手抹了一下麵龐,見到手上果然沾下不少剛剛幹涸的血漬,一小片小片的,沾著不穩又掉到褲子上。
“我沒事,好,我們快點走。”風裏犧撐著地麵站起來,這一動頭還暈乎乎的,但一陣便過去了,總算站穩了腳跟。
而後,犧、緣二人相互攙扶著走過橋墩到了進來時的花草幽徑,看著身旁美不勝收的景色,眼中戀戀不舍。但隻是頓了一下緩上幾步便繼續著走,先前發生的事情仍然深深的顫悸著他們的心,因此實在不敢再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