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醫生說完當天的場景,眼淚刷的一下就冒出來了,在最後一刻,趙雅芝是清醒了吧,她後悔了嗎?
“她現在在哪兒,我想去看看她。”我哽咽著問了醫生趙雅芝屍體的存放處,才跟著鄭恒一起去了。
掀開趙雅芝蒙住腦袋的白布,我的眼淚頓時就像是決堤了一樣,不受控製的往外流,趙雅芝臉上帶著淺淺的笑,一點都沒有他們形容的那種猙獰表情,看來她死的時候,並沒有我想象中的痛苦,許是,真的覺得解脫了吧。
吸了吸鼻子,擦了擦臉上的淚,靜靜的看著趙雅芝的臉,站在旁邊的鄭恒攬著我的肩膀,衝我眯眼笑了笑說,“實在難過的話,師父的肩膀可以借給你靠。”
我忍不住靠在他的肩頭,放聲大哭。
那些我所懷疑的,始終沒有頭緒的,隨著趙雅芝的死,徹底變成了一個謎。
鄭恒拍了拍我的腦袋,歎了口氣,抱著我沒吭聲,而就在這個時候,楚珂的聲音突然傳來,“冉茴。”
我抬起腦袋,淚眼模糊的看著他,他目光正落在鄭恒摟著我的手上,臉色有點發沉,半晌後才衝我招了招手,“冉茴,過來。”
我下意識想走過去,卻被鄭恒拽住了胳膊,抬手往上推了推眼鏡,直視著楚珂,眯眼輕笑道,“既然你保護不了她,我的徒弟我就自己看著了。”
說著轉身拉著我要走,眼瞅著楚珂的臉都黑了,我心裏頓時有點發虛,但又掙脫不開鄭恒的手,被他強拉著走了沒兩步,楚珂就衝了過來,把我的手扯了過去,擋在我身前,看著鄭恒冷聲道,“這是我們的事兒,用不著你一個外人插手。”
一向笑眯眯的鄭恒居然沉下臉,盯著楚珂半晌沒有說話。
我知道楚珂跟鄭恒之間有點恩怨,當然不願意他們在我麵前打起來,連忙衝鄭恒眨了眨眼,拖著楚珂往外走,鄭恒無奈的笑了笑,倒是沒有再出手攔著我們。
跟著楚珂回了別墅以後,他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使勁掐了一把我的腰,疼的我倒抽一口涼氣,然後就聽他涼涼的道,“以後別再一個人跑出去。”
知道他也是擔心我,我忍著疼賠笑,見他氣消了,才跟他說起來了今天遇見的事情,末了還問他,你有沒有察覺到我身邊有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
楚珂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拍了拍我的腦袋說,“別瞎想,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我撇了撇嘴把他的手扒下來,心裏還是有一根刺,看來那個女人真的想殺了我,趙雅芝說的人到底是不是她呢?不行,一定得把她找出來!
不然我心裏不踏實,而且小命隨時都有可能玩完。
今天晚上,楚珂說什麼都不同意我去樓上睡了,吃了飯就扯著我把我扔回了自己房間,然後警告我以後別再跟鄭恒廝混在一起,才滿意的上了樓。
我煩躁的抓了抓腦袋,心想就楚珂對鄭恒這麼反感,看來以後再見他還得偷偷摸摸的。不過等有空了,得讓鄭恒再給我算一卦,看看能不能找出這個紅衣女人的蹤影來。
晚上的時候,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好像總是聽見有道聲音在我耳邊嘶吼,“你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不去死。”
後來嚇得我一個激靈,驚醒過來,坐在床上卡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摸了一手的汗,輕呼了一口氣,最近真是嚇著了,連睡覺都在做噩夢。
脫力的躺會床上,瞪著眼愣愣的盯著天花板,正瞅的出神,突然就心髒就劇烈的疼痛起來,頓時倒抽一口涼氣,使勁抓著胸口。
自從住進楚珂的別墅,心髒已經很久沒疼過了,這次是血蠱又開始又開始成長了嗎?
心髒疼的厲害,我連思考的功夫都沒有了,渾身上下都是冷汗,連厚厚的被子都浸濕了,怕楚珂聽見動靜會擔心,我用力攥著拳頭,死命的咬著牙才沒疼的喊出來。
這次的疼,比之前每一次都要疼上十倍,如果不是呼吸還順暢,我真的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這他媽的什麼血蠱,根本就是來折磨人的!等它長成了,我還不知道要疼上多少次,估計還沒等出來呢,我就先疼死了!
我能感覺到自己渾身都在發抖,心髒就好像是被人用滿是繡的刀子切成了薄薄的一小片,一點一點的切開,到了最後再把鮮血淋漓的心髒拚湊在一起,那感覺簡直生不如死,我真想找把刀了結了自己,就再也不用受這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