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幫人的考察進展,進行的還是很不錯的,但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最後竟會落得如此下場。
這筆記本裏記載的內容雖然多,但我能看到的信息卻太少了,因而這支考察隊,後來究竟經曆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但關於黃巢古國的那個故事,卻讓我覺得印象深刻。
埋在古國底下的神靈?
神靈會住在古國底下嗎?埋在地底的,那是屍體吧?
不過,這故事中並沒有詳細描述那個所謂的神靈是什麼來頭,神靈這個東西是不是真的存在,我以前是懷疑的,但現在卻已經開始相信那句古話,也是譚刃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但神靈之說,就算確有其事,也不可盡信。古人所知所見有限,因而將很多自身無法理解的東西,都附上鬼神之說,因而在漫長的曆史中,有許多神靈被人為的‘創造’了出來,這些臆想出來的神靈,究竟有沒有神力呢?
這黃巢古國的神靈,究竟有沒有那樣另大地崩塌的神通,就無人可知了。
我合上筆記本,對眼前這人的遭遇感到同情,看著他側臥卷曲的身體,我不由得開始思考他的死因。他是受了傷?為什麼他的手,會呈現這樣一種古怪的姿勢?左邊的出口離這裏並不遠,為什麼他沒能逃出去,而是死在了這裏?
難道這地方有什麼危險?
我警惕起來,四下裏看了看,被黑暗侵襲的空間裏,一切都顯得隱隱綽綽的,未知的黑暗,讓人覺得仿佛隨時會有什麼怪物跳出來。為了弄明白他的死因,也為了了解這地方有可能存在的危險,我朝著幹屍湊近了一些。
即便感冒導致鼻子有些堵塞,但湊的近了,還是能聞到一陣隱約的屍臭味兒,真是令人作嘔。我用匕首扒拉著,耐下心去查找屍體身上的傷口。幹屍的手臂到腿部極背部等地方,都沒有明顯的大型傷口。
當然,如果有小些的傷口,現在肯定是看不出來的,畢竟肌肉和皮膚都已經萎縮了,皺巴巴還浮著一層黑油,除了一些致命的大傷,其餘的自然難以留下痕跡。不得已,我將目光轉向了幹屍的身前。
或許傷口是在正麵?
其實正麵是致命傷最多的地方,隻不過這幹屍將一隻手緊緊的攥在胸前,我要想查看正麵,就不能用匕首了,得用手將它給掰開。我又沒有手套一類的東西,實在不願意用手去摸那滑膩膩的幹屍,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檢查正麵。
這會兒也是別無選擇了,我忍著惡心慢慢的將幹屍的手給掰開,滑膩和惡臭伴隨著僵硬,這種奇特的觸覺,真是讓人畢生難忘。自從加入了談玄事務所,我的人生真是一次次的被刷新著名為惡心的下限。
想到這兒,我又想起了死去的譚刃,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這麼一分神,我手上的力道沒掌控好,黑暗中,便聽哢嚓一聲響,那條手臂,直接被我給掰斷了。
沒錯,是斷了。
我瞪著手裏的手臂,又看了看眼前幹黑油膩的頭顱,此刻,那對黑洞洞的眼窩,恰好直勾勾的盯著我,盯得人一陣發毛。
”不小心,別怪罪,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正打算將手臂給它放回懷裏,眼珠子一轉,猛然瞧見他懷裏,赫然抱著個皮夾子。皮夾子和爛衣服屍油裹在一起,不仔細瞧,還真容易看漏了。
這人是二十多年前死的。
二十多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中國是個飛速發展的國家,二十多年前是什麼樣?簡單來說,那時候能用得起皮夾錢包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一般的小老百姓,女的用的是那種布錢包,再次一點兒的農村人或者剛出農村的民工,錢都是塞在襪子裏的,去小賣部買東西,不掏褲兜,先彎下腰掏襪子,錢拿出來,一股腳臭味兒。
看來這位幹考古的老先生,混的還是不錯的,文化人,總比沒文化的好混飯。不過臨到死了,都死死抱著皮夾子,莫不是裏麵有很多錢?或者是裝了什麼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