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安歸來(1 / 2)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日子過的相當平靜。羽門的人被傅楠整怕了,暫時消停了一些,年關過去,深圳也恢複了往日的繁華和熱鬧,事務所的活兒開始多了起來,時不時的,也有顧客上門要求找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找貓找狗算是比較常見的了,還有人養了一隻人麵蜘蛛丟了也來找我們,我將顧客請出門外,告訴他蜘蛛的生辰八字我們不會算。

過了一個月左右,周玄業聯係了他那位朋友,說幫我找傅安。周玄業的朋友是個五十多歲,皮膚黑黃的男人,小眼睛、塌鼻子,大冬天上麵穿的很厚實,下麵卻穿著一雙拖鞋,邋裏邋遢的到了我們事務所,叫什麼名兒我不清楚,周玄業對他挺尊敬的。

這人非常嫌棄的打量了一下我們的事務所,還是挺敬業的,吃了頓飯,當天晚上就開始幹活。

幹活之前,他說不管傅安之前的神位還在不在,現如今也是不能再用的了,所以得重新搞一個新的神位出來。神位其實就是鬼物寄居的一個地方,多種多樣,外形到不用糾結。周玄業順手摸出了一個他平時放符籙用的錦囊,讓我滴了點血進去,又在錦囊內寫上了傅安的生辰八字交給那人,便算是做了一個簡易的神位了。

晚上關門落鎖,那人讓我們打開了麵朝西的一扇窗戶,將一麵桌台搬向西方,在上設了香案,案前一碗清水,水中撒了一小把米,接著左手拿著傅安的新神位,右手在神位上虛劃了個符籙,嘴裏念念有詞,片刻後,將事先準備好的一個折成三角形的符籙放到了水碗裏。

那符籙沁了水,很快就沉到了碗底,正當我好奇的打算看他接下來會怎麼做時,那人指揮了我一下,示意我站到案台前,緊接著,他說:“喊他的名字。”

喊名字?

我點了點頭,大喊了一聲:“傅安!”

那人頓時跳腳,對周玄業說:“你收的這小徒弟怎麼這麼蠢,大半夜的,誰讓你喊這麼大聲,鬼都讓你嚇死了。”說著,還順勢一腳踹在了我的屁股上。我捂著屁股覺得特別委屈,是他說要用喊的,喊,不就是要大聲叫嗎?如果不大聲,那叫‘念’!他要說念出來,而不是喊出來,我就不會這麼大聲了。

要不是看他年紀比我大,我還真想把這一腳還回去。

周玄業笑了笑,道:“您說笑了,我哪有資格收徒弟,天顧是我新認識的兄弟,人很老實,你可別整他。”

那人還是很給周玄業麵子的,聞言上下打量了我幾眼,說:“還真是老實的有些過頭了,既然是你的兄弟,那我也得照應照應。小子,你過來。”我其實和他已經挺近的了,便微微往前走了一步。那人一瞪眼,道:“走近點,又不是娘們兒,還怕我吃了你!”

我倒是想走近點,問題是,您多久沒洗澡了?身上的味兒比外麵那個流浪漢還重。

我又往前走了兩步,這人從他自己掛著的布包裏摸,摸了半天,突然摸出了一把扇子遞給我,說:“周玄業的眼光肯定差不了,老道我也不能虧待你,這是給你的見麵禮,收著吧。”合著這人是個道士?

不過這見麵禮……一把扇子?

這會兒可是大冬天啊!

不過既然人家有這個心送禮,就是看得起我,我自然不能挑三揀四的,便道了聲謝收下了,也沒顧得上去看那扇子具體的型式。送完見麵禮,他示意我繼續喊名字,不要停,直到他說好時再停下來。

這次我學乖了,低聲默念傅安的名字,念了十來分鍾,他也沒讓我停,正當我有些著急時,突然,那人道:“來了。”隻見我眼前的這碗清水,竟然突然出現了絲絲漣漪。要知道,這會兒並沒有風。我們的頭發絲都沒有動,這水怎麼動了?

就在水紋波動的瞬間,從打開的窗戶外,突然吹來了一陣風。這風陰森森的,打著旋兒,桌邊左手處的一些符紙頓時被吹的打轉,緊接著,一個十分虛弱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別叫了,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