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被那姑娘忽悠到這兒,本來就夠憋屈的,現在又見到這麼一個鬼鬼祟祟跟在背後的人影,我頓時來火了,心說:老虎不發威,拿我們都當病貓呢,躲躲藏藏,不管你安的什麼心,我都得將你揪出來。
在那人影閃身躲過去的瞬間,我也顧不得穿鞋襪了,赤著腳從雪水裏往回跑,打著手電筒,朝著那人影消失的位置追了過去。轉過彎口,後麵是個寬暢的雪溝,那人避無可避,一路往前跑,然而積雪深陷,所以速度很慢,整個身影在我的燈光中無所遁形。
我覺得這背影有些熟,看到他半長的,極富文藝氣息的短發時,我就想了起來,這不是那個攝影師嗎?居然是他!我火氣更大了,連忙往前追,赤腳踩在雪裏,也不覺得冷,反正都被凍麻了。
兩人一前一後在雪地裏艱難的追逐,那人發現我追了上來,回頭看了我一眼,雖然戴著口罩,但絕對是那個攝影師無疑。他身上沒背裝備,一個人出現在這冰天雪地裏,實在非常紮眼。
眼瞅著有些追不上,我急了,想起自己背包裏還有些東西,當即發了狠,將較重的裝備包,提溜著肩帶掄圓了,直接朝著他後背砸了過去。因為雪地裏行動不便,所以我們離的其實並不遠,這一砸,較重的裝備包頓時砸到了他背上,將人直接給砸趴下了,整個人陷進雪中。
我趁著機會,發足狂奔,終於追上了他。這小子正撲騰的想從雪裏站起來,剛起了個上半身,就被我一腳踩在後背,又給壓了回去。
“哎喲!”他嘴裏叫了一聲。
我迅速製住他的雙手,反剪在身後,這才將人提了起來,道:“現在你知道哎喲了,當時害我們的時候不是很牛逼嗎!”說著,我另一隻手拔下了他的防風口罩,露出那張一臉頹廢、胡子拉渣的臉。
這人被我反剪著雙手,掙紮了兩下見掙不開,便用那怪異的腔調說:“我如果想害你們,你們還能活到現在嗎?”
這倒是實話,但這可不是我不找他報仇的理由:“姓楊的,其餘的我不跟你計較,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也不該對我大哥下手,今天你死定了。”說著,我用繩索將他給捆了起來,即便如此,我也不敢掉以輕心,因為我發現這人一點兒也不緊張,還是那副頹廢沒精神的模樣,完全不介意落在我手裏。
聽我說起傅安的事兒,他詫異道:“大哥?什麼大哥,我可沒對你大哥下手啊。”
我道:“就是那個小鬼!”
他的小眼睛微微瞠大了一些:“那個小鬼原來是你養的?你認一隻小鬼當大哥?”
果然是他幹的,我一時控製不住內心的怒火,狠狠一拳朝著他那張臉揍了過去,頓時打的他嘴角流血,倒在雪地裏。我原本還想再多問兩句,但本身就是赤著腳出來的,這會兒原本凍麻的腳,已經有些不聽我使喚了,再凍下去,隻怕要凍出毛病了。
當即,我沒跟這人多說,背上裝備,扯著他往回走,淌過雪水溝後,趕緊去搓自己的腳,微微有些感覺了,才把鞋子穿回去。我沒顧得上楊名,穿好了鞋襪才想起,我是拽著他淌水過來的。
他的鞋襪褲腿全都濕了,凍的雙腿直哆嗦。我有些懵了,雪山裏天氣嚴寒,東西一但濕了,幾乎很難幹,衣服什麼的可能會多帶,但沒人會多帶鞋子,因為這東西占地方。
現如今他的鞋襪濕了,接下來還怎麼走?不出半天,這雙腿絕對得凍出毛病來。
楊名哆哆嗦嗦道:“你、你怎麼這麼惡毒啊,早知道,我當時就點一整根蜃草,讓、讓你們死在蜃樓裏好了。”我本來還有些擔心,畢竟沒想過要把人弄死或者弄殘,但聽他這麼一說,再想一想虛弱的連話都沒辦法說的傅安,我怒了,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怒罵道:“千金難買早知道,現在落到我手上你認命吧。再他媽廢話,老子把你整個人扔水裏泡你信不信!”這一腳,直接將人又踹的摔倒在雪地裏,
人被逼急了,真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我一向自認脾氣不錯,很少動手挑事,但這會兒心裏暴躁的如同埋了一堆炸藥,被楊名一點就著了。
楊名倒在地上不吭聲了,咳嗽了兩聲,又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他還是很識時務的,沒敢再跟我嗆聲。我用一根繩索將他拴著,牽在後麵,另一手打著手電筒前行。
雪水溝的對麵是片開闊地,譚刃等人留下的腳印已經非常模糊了,但還隱約可辨。再耽誤下去,這些痕跡就要完全消失了。我不敢耽擱,搜索著這些痕跡,趕緊跟了上去。
一邊走,我一邊問楊名:“老老實實回答我,你偷我們的地圖幹什麼,你為什麼在這兒?為什麼要跟蹤我?”
楊名依舊用那種怪異的腔調道:“你以為我願意跟著你嗎,我也是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