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都不欲解釋太多,我便點了點頭,算是默認。馬胖子立刻勸我們別往前,說這些傳說不一定靠譜。那雪山深處不通交通,又沒有太多動物,人住在裏麵,吃什麼,喝什麼?或許千年以前,這裏地勢不同,沒準兒還真有人,但現在,是不可能有人居住了。
總而言之,就是勸我們跟他倆一起回去,這樣你好我也好。
誰知,他這話剛落地,Estelle就突然指著前方道:“啊,快看,有人!”這話將我們的注意力瞬間引了過去,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隻見極遠處的的地平線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那身影離的還很遠,男女不辨,此刻正是清晨,雪霧蒸騰,寒風刮著雪沫漫天飛舞,那人又離的遠,身形更是難辨。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人不可能是楊名,因為他是從北方走來的,而楊名即使出現,也不該出現在北方。
是誰?
這雪山中,竟然還有獨行人?
都說是無人區,我現在怎麼感覺還挺熱鬧的?下一刻,我便摸出了望遠鏡觀察,隨著望遠鏡的拉近,我終於看清了那人。看清來人的一瞬間,我隻覺得升起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那是個穿著紅色藏袍的人,非常年輕,看起來比我還年輕,似乎才十九或二十出頭,腰間別著一把銀色的藏刀,手上則如同和尚一樣,掛著一串豔紅色的珠串,非常的惹眼。
這個年輕人相當俊秀,長相屬於比較招小姑娘喜歡的那種,他自風雪中而來,風吹的藏袍不停的飛舞,但他的腳步,卻始終不疾不徐。
我們在風雪中行走久了,眼睛會很幹,所以都會攜帶防風墨鏡一類的東西保護眼睛。但這個人身上,沒有任何的現代戶外工具,透過高倍的望遠鏡鏡頭,我甚至能很清晰的觀察到,他的眼睛非常的正常,漆黑如墨,沒有一點兒寒風吹過後特有的幹澀感。
這人手裏拿著珠串,不疾不徐的在雪地裏行走,臉上的神情淡漠,身上也沒有看見有任何裝備包,實在是古怪至極。
就在我拿著望遠鏡,將倍數調到最大,近距離的觀察著那個年輕人時,鏡頭中的人,突然抬起了眼睛,直直衝著我的鏡頭望過來。
一瞬間,那對漆黑的眼睛中,爆發出了一種非常激烈的情緒,我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但那種感覺,就仿佛被什麼凶狠的不是動物給盯住了一樣,但偏偏,那個年輕人的臉上,去沒有一點兒凶狠之色,唯獨眼睛,那實在不像是個年輕人的眼睛。
他朝著我們直直的走了過來,眾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這麼古怪的人。而隨著距離的拉近,即便不用望遠鏡,我們也刻印看到彼此了,甚至我不錯的聽力,還可以聽到他身上的藏袍在風中刷刷作響的聲音。
便在此次,馬胖子突然用手捅了一下我的腰,他目光死死盯著那個年輕人,嘴裏卻迅速的說道:“是那個人。”這這句話時,他的聲音很幹啞,仿佛十分緊張。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道:“哪個人?”
馬胖子道:“那個冰屋的主人。”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神情十分緊張,聲音也壓得很低,仿佛是怕對麵的人聽到一樣:“他身上的藏刀,還有手上的珠串,就是我們在冰屋裏看到的東西。媽的,他究竟是人是鬼?怎麼、怎麼反而跑我們前麵去了?”
昨晚譚刃就說過,楊名不用放在心上,但那冰屋的主人絕對不是好惹的。沒想到譚刃的話成真的,這冰屋的主人,居然出現在了北邊。
難道那冰川帶,有什麼捷徑走不成?
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會從我們的前方冒出來。
而這時,那個年輕人已經離我們很近了,湊近時我才發現,別看這人看著隻有十九二十出頭,但個子還挺挺高,把我和馬胖子都給比下去了。
走近時,他目光平靜的打量了我們五人一眼,最後開口道;“我的東西,是你們拿走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他的聲音很平靜,不大不小,不像年輕人的語調,倒有些像那種得道高僧說話,不疾不徐,非常的平靜。這種平靜的聲音,反而帶給人一種更加緊張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