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我們收拾了一些吃食,帶了一些皮革之類的必要品,打成了兩個大大的包裹。
由於之前那艘船沉了,所以我們不得不饒到了建築物的西側底部,偌大的扶桑不可能隻有一艘船,隻是天然呆一個人用的少,所以常用的船就一條,弄沉了後,我們不得不去專門泊船的地方重新選一艘。這邊的船泊在一個拐彎口,也不知多少年沒動彈過,船身上都覆蓋著一層薄冰,一片的船都被凍為了一體。
我們挨個兒敲了,敲出一條小船,比之前那艘還要略小一些,眾人紛紛登船,由天然呆掌舵,船緩緩的原離冰壁。天然呆掌船的手法比Estelle好多了,船身平穩的行駛過了那個最狹窄的位置,那些該死的美女蛇也沒有出來搗亂,一切都很順利。
這個過程中,除了馬胖子和Estelle聒噪的聲音外,眾人都沒有說話,我也沒有去詢問周玄業那個他一直所隱瞞的真相。我不知道周老二所說的真相是什麼,不知道周玄業如此對我,究竟是懷著什麼目的。
我隻知道,至少,就目前來說,周玄業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即便以後想做,對不起,我也要離開事務所了。
所以有些東西,其實不用問的太清楚,每個人都有秘密,每個人都有一些陰暗的難以向人透露的東西,隻要這個人確確實實對我好過,我何必刨根問底?
這事兒,周玄業自己也沒有主動提起過,很顯然,他也依舊不願意挑明,所以我們集體裝傻,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眼瞅著船就要靠岸了,我們突然看見那岸邊狹窄的冰道盡頭,一個模糊的人影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這地方怎麼還會有人?
我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由於那人離的還遠,因此也看不清對方的模樣,當我們的船真真切切靠岸時,對方也跟著走近了。這時我看到,對方也是一個年輕人,看到他的一瞬間,我竟然猛地猜出了他的身份。
瞌睡蟲。
沒錯,雖然我沒有見過天然呆口中的瞌睡蟲,但看到這個年輕人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三個字。
原因無它,因為這年輕人身上有三個特質。
一是他手上那串和天然呆一模一樣的紅色珠子;二是這個人的容貌,他和天然呆有些像,看起來似乎是兄弟或者是近親;三是他周身的氣質,這種氣質很難形容,走路顯得有些懶懶散散的,完全不像天然呆那麼一板一眼,給人一種仿佛沒長骨頭的感覺。
大部分人如果像他這樣懶懶散散的走路,會給人一種二流子或者混混兒的感覺,但擱在這人身上,你不會覺得他是個混混兒,反而有種很奇特的感覺,讓人難以忽視。
他身上的衣服不是雪鬼皮,而是專業的雪地登山設備,年紀看起來二十七八左右,比天然呆年紀大些,但這個年紀,還是很年輕的。
這一切組合在一起,讓我有一種很肯定的感覺;這人就是天然呆所說的瞌睡蟲。
有時候人的直覺是很準確的,這人的眼睛一直是半眯著,仿佛在邊走路便睡覺似的,直到看見我們,才勉強睜大了一些,緊接著打了個哈欠,說:“我回來了,好久不見,但是跟我解釋一下,這些人是誰?”
這人的身份確鑿無疑了,我轉頭看天然呆,發現他看見這個消失了十多年的同伴,並沒有什麼激動之色,反而微微有些詫異,淡淡道:“你回來幹什麼?”
瞌睡蟲道:“碎片的力量,快要消失了。”
天然呆沉默了一下:“所以,你回來取碎片。”
瞌睡蟲又打了個哈欠,眼角有些眼淚,他狠狠的甩了甩頭,仿佛許久沒睡覺一樣:“這次,無論如何,取兩塊,我們一起出去。”
天然呆盯著他,最後緩緩搖頭:“你在騙我。”
瞌睡蟲眼睛又睜大了一些,說:“想不到,你變聰明了。”
我算是聽明白了,合著這人是碎片的力量用光了,打算回來繼續取,而且他一個人應該是搞不定的,所以又說出取兩塊一類的話來誆騙天然呆。
好在天然呆吃一塹長一智,這次應該是不會上當了。
對於瞌睡蟲的話,天然呆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就繼續往前走,示意我們跟上。對於他這個舉動,瞌睡蟲很明顯的感到不滿,他腰間也別著把藏刀,這會兒手穿過藏刀的圓柄,將刀在手裏轉著圈兒,陽光下,藏刀反射出陣陣寒芒,須臾,便猛地急射出去,啪的一聲,直直插入了我腳尖前的冰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