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Estelle這個方法,我和馬胖子幹勁兒十足,都覺得憑空裏生出了一股力氣,兩人幹勁兒十足。但有時候,世事就是這麼無常,你剛為了好事兒而沾沾自喜,下一刻,或許就會有黴事降臨。
我們雖然有一鼓作氣,但也架不住越來越多浮上來的屍體,頃刻間,遠遠近近的水麵上,便浮出了許多人頭,一個造型都差不多,像是在水裏泡了很久似的,衣袍都是破破爛爛的,我的速度就算再快,那也架不住它們浮上來的速度。很快,馬胖子就攔不住它們了。
木槳的阻攔範圍有限,又沉,而這些屍體,卻是從四麵八方的想要圍上來,根本防不勝防,數量一多起來,你就是顧得了前麵顧不了後麵,顧得了左邊顧不了又邊,馬胖子左抄右擋,累的跟狗一樣,別說五分鍾,我估計堅持個兩分鍾就不錯了。
便在這時,我們船下的水域裏,竟然又有一批人影冒了上來,馬胖子打紅了眼,一見這情況,不等它們上來,一槳子便打了下去。
這些東西本就沒有智慧,完全憑借著本能行事,按理說是不會躲的,但馬胖子這一槳子下去,下麵的人影竟然往兩邊躲開了。
他一擊不中,正待繼續動手,我忙喝道:“別動,不是屍體!”與此同時,我用手按了一下馬胖子的槳子,示意他冷靜一下。我一直覺得自己很遜,也不認為自己的心理素質有多強,但現在看來,我的心理素質應該說是比較高的,因為馬胖子這樣的人,此刻都已經嚇的自亂陣腳了。
與其說他孔武有力,不如說是強烈的恐懼在驅使他,使得他此刻隻知道進攻,甚至有些失去判斷能力了,所以我這麼一按,他才停下手來。
在那幾個人影浮上水麵的同時,周圍的幾具屍體也開始往船舷上爬,那幾人果然就是周玄業等人,我一眼看去,發現少了兩個人,一個是瞌睡蟲那個變態,一個是天然呆的母親。
說真的我有些發愣,但這一切,似乎又是早已經預定好的事。
天然呆是被周玄業拽著遊上來的,譚刃浮出水麵,一看見現場的情況,便對我低吼:“槳打過來。”我聽見此話,反射性的照做,將馬胖子手裏的木槳往譚刃的方向一打,便見譚刃單手在槳尾處一撐,整個人借力而起,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腳尖落在木槳上後又一個借力,砰的一聲踩在了船上,本就已經搖搖晃晃的船,頓時搖的更厲害了。
譚刃一上來,二話不說奪過馬胖子手裏的木槳,迅速將周玄業和天然呆周圍的兩具屍體給拍開,周玄業則架著天然呆往船上爬。而此時,天然呆那把奇特的鐮刀,是握在周玄業手裏的,隨著周玄業靠近船身的動作,他的另一隻手,手起刀落,迅速將船舷邊上的屍體給割的腦袋搬家。
這麼暴力的場麵,就算明知是屍體,那種場景也是極其有衝擊力的,人頭砰的一聲砸在水裏,脖頸斷裂處,沒有一點兒血流出來,屍身也跟著往水裏沉,唯有那人頭,內部仿佛是空的一樣,還浮在水麵上。
馬胖子和Estelle都被這場景給整懵了,這種人頭亂飛的場景,他們估計隻在夢裏見過,所以這會兒跟傻了一樣,隻臉上的肌肉不停抽搐著。
片刻後,還是馬胖子先回過神來,連忙過來幫忙搭手,將周玄業和天然呆給撈了上來。
天然呆很明顯不對勁,整個人如同木偶似的,我將他臉上的防水眼罩摘了下來,他也沒什麼動靜。我心裏不由得打了個突,問周玄業:“周哥,他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瞌睡蟲他們呢?”
周玄業一路帶著天然呆上來,體力消耗的比譚刃大,這會兒顯得極為疲憊。他將手裏的鐮刀遞給我,示意了一下周圍不斷圍攏果然的屍體,說:“先解決它們。”隨即又對馬胖子使了個眼色,道:“靠岸。”馬胖子立刻搖起了木槳。
看樣子他自己是沒什麼力氣了,這種時候,我當然不能閑著,便也沒急著問,當即舞著鐮刀,但凡有靠近的,就朝著脖子砍過去。這東西削鐵如泥,更不用說人脖子了,幾乎不需要使太大力氣,就跟切豆腐似的。這一瞬間,我腦子裏竟然冒出了一個很奇怪的想法:如果這種材料能大批量生產,豈不是航空母艦都能給劈成兩半?
索性這些本來就是屍體,砍起來倒也沒什麼心裏壓力,隻是水麵上漂浮著的人頭越來越大,還是挺壓抑的。但與此同時,也有越來越多的屍體往上冒,簡直有種殺之不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