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強撐著打砸,將這壁上的獸骨毀了大半,但很快我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毀去的獸骨越多,出現的鬥牛戰馬就越少,但那些鬥牛戰馬的攻擊力卻很強,天然呆原本是一鐮刀解決一個,但到好來,往往要砍四五下,才能把那玩意兒打散。
便在此次,天然呆似乎體力不支,動作隱約慢了下來,這頃刻間的鬆懈,立刻成為了致命的打擊,那頭鬥牛猛地頂住天然呆往前一推,直直頂著人的胸口,將天然呆抵在了墓牆上!
那得是多大得撞擊力?
我幾乎可以想象天然呆胸骨碎裂的場景,不由驚的肝膽俱裂,渾身刷的一涼:“阿呆!!”這瞬間,我也控製不住自己了,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人。由於這裏場地不算太大,所以我幾步就跑了過去,掄起裝備包裏的鋼管就往那牛頭上砸。
砸起來似乎是砸到實體的,但對那鬥牛卻沒有絲毫影響,而這時,被死死頂在壁上的天然呆嘴角則不停的冒血,似乎是在強忍著什麼,手裏的鐮刀狠狠的在鬥牛身上砍了兩下,明明是砍進身體裏的,但鐮刀拔出來,上麵連個傷口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
之前不是一砍就死嗎?
難道是數量下去了,質量上來了?
這瞬間,我甚至懷疑我和譚刃這種做法究竟對不對,是不是我們破壞陣法,反而引起更大的反彈了?
但此刻我無法顧忌太多,天然呆砍了兩下,似乎再也堅持不住,一直緊抿的嘴唇噗出吐出一口腥血,腦袋一歪,整個人徹底沒動靜了,手裏的鐮刀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腦袋裏嗡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這一刻的心情,唯一的念頭就是天然呆難道死了?他怎麼能死呢?在雪山裏活的跟老怪物一樣,怎麼能一離開雪山就死呢?我答應了他那絕世大美人老媽,要好好帶他的,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如果他是一個人下山,如果不是跟著我們下山,他就不會被牽扯進來。
我覺得自己眼眶有些發熱,立刻扔了手中的鋼管,猛地拾起地上的鐮刀,對著那鬥牛脖子連砍兩刀,最後一刀的時候,那鬥牛猛地就消失了。
隨著鬥牛的消失,天然呆的身體也軟軟的往下倒,我正欲接住他,免的人直接砸地上,但不等我伸手,身後便又衝過來一皮戰馬,竟然直接從我背後偷襲過來了。
關鍵時刻,我根本沒辦法躲,隻能硬抗,因為我一躲,已經倒在地上的天然呆絕對會被這戰馬踐踏。我現在還不清楚天然呆的情況,但再被這戰馬踐踏一番,絕對會要了小命,因此我一咬牙,揮著鐮刀回身一砍打算來個魚死網破,誰知譚刃的速度卻是極快,猛地一腳踢在了戰馬的脖子上,將戰馬踢的一歪。
我瞅準這機會,連忙撈起天然呆往旁邊一閃,手裏的匕首順勢朝戰馬脖子上砍了下去。
這一刀同樣沒有傷到他,但卻足夠我轉移天然呆了,這瞬間我將暈倒的天然呆往譚刃那兒一推,譚刃便將人接住了。沒了後顧之後,我和那戰馬迅速周旋起來,拚著被連踢好幾腳的危險,終於將這戰馬給砍的煙消雲散。
砍完這一匹,周圍已經再沒有一頭鬥牛戰馬了,我隻覺得渾身都痛,被踹的地方更是連經帶著骨頭痛。
譚刃跪坐著地上,正在查看天然呆的傷勢。我顧不得自己,感覺過去探天然呆的脈搏,感受到指下的跳動,我鬆了口氣,覺得仿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似的。
譚刃道:“骨頭沒斷,但傷到內髒了。”
我二話不說,將之前儲血的針管拿出來,掰開天然呆的嘴,去了針頭的針管對著舌根正要讓他喝下去,突然間,我眼角竟然看到有個人影朝我們走了過來。
這牲殉坑裏,除了我們和閻王四那個死人,怎麼可能還有別人?
這讓我下意識的停住了動作,猛地側頭一看。
看清那人的瞬間,我便覺得心髒猛的一揪,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因為那人不是別人,赫然是已經死去了閻王四,但他此刻卻是站著的,並且一步步朝我們走過來。
他很奇怪,目光直勾勾盯著我們,麵無表情,但一雙眼睛十分可怕。我猛地轉移視線看向角落處,那裏赫然還躺著閻王四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