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著手電筒在三座橋之間來回巡視,蹲著身盡量將燈光往白玉拱橋的中央位置大,但距離太遠,而且白玉橋表麵溫潤反光,根本瞧不出細節處,更別說發現什麼機關的端倪了。
我們三人中,就天然呆的身手最好,如果真要試機關,似乎也隻有他了。
但這太危險了,我覺得有些焦躁,心道:周玄業真的進了這古墓嗎?他和柯仙姑也不懂機關,他們是怎麼進去的?會不會是譚刃搞錯了?
我覺得這件事情必須得弄清楚,否則為了一個錯誤的目標去冒這種險,實在是太不值當了。
此刻我嗓子暫時發不出聲,便從裝備包裏摸出紙筆寫出了自己的意圖,譚刃一看,非常確定的盯著白玉僑對麵的黑暗處,沉聲道:“不會錯,他們下墓了,就在前麵。”譚刃尋人的功夫我是見識過的,不管是找顧欣也好,我在沙漠中掉進那枯井裏也好,還是後來尋找那些藏在樹洞裏遠征軍屍骨也好,譚刃都從來沒有失手過。
因此,現在看到他肯定的神情,我可以排除一些雜念了。既然確定周玄業在前麵,那無論如何我們也得過去,隻是得將危險降到最低。
為了防止意外,我從包裏摸出繩索,示意天然呆紮在腰上,隨即在紙上寫道:保持警惕,有什麼意外,我們會用最快的速度拉你回來。
之所以做這個防護,是因為我知道,這玉橋下麵的黑色油漆物,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但肯定不是墓主人用來當擺設的。
如果真有什麼機關,在那種狹窄的環境中,躲避機關的時候,掉下去的幾率很大。此刻我們隻能發揮最大的想象力來做準備,也隻有繩索最為保險。
做完這一切,天然呆手裏提著鐮刀,不疾不徐的朝著玉橋上走了過去。他神情依舊很平靜,但步調卻比平時放的更緩,我可以感覺出天然呆緊繃的神經。
很快,他走到了玉橋的中央位置,蹲下身,慢慢的用手摩挲玉橋四周,我和譚刃側站著,緊張的盯著天然呆的動作。隻見他的手先是在玉橋表麵細細摸索了一陣,似乎沒什麼收獲,最後他不得不轉過身,半跪在地上,彎腰將手往玉橋背麵探。這個姿勢,使得他的頭朝下,手往下探,肯定不是個舒服的姿勢,而且一但有什麼危險,這個姿勢也非常不方便坐出反應。
設置機關的人也真是絕了,八成是想到這個,故意這麼幹的。
便在我和譚刃提心吊膽之際,天然呆似乎有所得,一直探摸移動著的手臂突然停頓了下來,緊接著,他道:“找到了,有兩個,選哪個?”
這種機關我知道,其實原理很簡單,但有些簡單的東西,換一個環境就很難對付了。在羽門密宮的時候,由於密宮裏機關密布,所以當時江璽也跟我們講解了一些。
天然呆此刻所說的兩個機關,一個其實一直保持著蓄勢待發的狀態,假如不知情的人直接走過去,妄圖穿過對麵,那麼這個機關就會直接發動,剩下一個則是樞紐,這種機關比較簡單,懂的人一下子就能找到,但天然呆以及我們都不懂,所以頓時陷入了二選一的難題。
如果選錯了,就是提前觸發機關,反之則關閉。
根據天然呆的描述,機關是前後相隔的,隻隔了不到十厘米左右的距離,他問我們選哪個,把我給難倒了。這時,譚刃緩緩道:“等一下。”
他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裏,摸出了占卜用的杯筊,譚刃很少用這東西,用他的話來說,真正的卜卦不在乎用什麼東西,而在乎施展者的能力。平日裏除了接活以外,這人很少卜卦,這個我懂,因為卜卦這東西,泄露天機太多,經常幹這個是會有業報的。
譚刃偶爾卜一卦,也是用硬幣代替,很少這麼正經的拿出杯筊來。他摸出裝備包裏的手套換了一副新的,緊接著將杯筊握在手中開始卜卦,但連擲三次之後,譚刃神情猛的就變了一下,說:“不行。”
我和天然呆就等著他發話了,此刻見他突然露出此態,我立刻意識到出了問題,連忙比劃,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