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戴維斯走出F2,回到露天場地時,心裏著實有些茫然,接下來該怎麼辦?回事務所,告訴譚刃和周玄業,幫忙去給我逮旱魃?
這會兒周玄業在北京,譚刃在三清宮,我如果把事情一說,二人不知道會不會跳腳。
戴維斯態度已然大變,笑嘻嘻的請我上車,直接上了國道,往市內開去。我正琢磨著怎麼聯係二人,戴維斯便道:“你那兩位老板,現在一個在北京,一個在江西,明天中午就會回深圳。所有人的人員,也會在明天中午彙合。”
我懵了一下,道:“等等,你怎麼知道他們的行蹤?”
戴維斯道:“這很困難嗎?”
我道:“對,這對你們來說並不困難。但是,你們……已經聯係過他們了?”
戴維斯道:“當然,他們明天就會回深圳。”
我道:“你們難道還能未卜先知,就那麼自信,我會跟你們合作。”
戴維斯透過車前鏡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道:“當然有這個自信,因為,人都是自私的。能活下來,為什麼要選擇死呢?李妙和你相處了半個多月,你逃命的時候,都沒有管過他的死活,更何況隻是一具屍體?你會為了一具屍體,讓你自己過得痛苦不堪,讓你的朋友們陷入險境嗎?你又不傻,怎麼可能不答應。”
這一刻,我心服口服的認栽了。
沒錯,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沒有麵麵俱到,選擇無處不在,取舍也無處不在。
生和死,朋友和一具說了沒幾句話的屍體,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這幫人雖然是瘋子,但他們太可怕,也太了解人的劣根性了。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事務所的門口,戴維斯並沒有跟我多說,揮了揮手,就驅車離開了。
唐琳琳顯然是事先收到過消息的,這次沒有像往常一樣撲上來,而是極為憂傷的看著我,道:“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也沒有想到。”
唐琳琳道:“如果,一切都像兩年前該有多好。”
是啊,如果一切都像兩年前該有多好。那時候,我不知道周玄業有人格分裂,不知道譚刃是屍王,不知道自己和傅家的關係,我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去過林回雪的包子鋪了。
所有的一切,變得太快,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該來的,始終都要麵對。
我拍了拍唐琳琳的肩膀,道:“笑一個吧,最近天天對著那些瘋子,沒一個正常人,都是苦大仇深的臉,好久沒看到你笑了。”
唐琳琳聞言,咧嘴一笑,順便嘟嘴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笑嘻嘻的說道;“天塌下來還有個高的頂著,隻要大家在一起,齊心協力,什麼困難都能闖過去!我聽周狐狸打電話說了,隻要抓住那個什麼旱魃,那個組織就不會再找咱們麻煩了。不就是一隻旱魃嘛,小意思!”
“都是我連累了你們。”
唐琳琳摸了摸下巴,道:“天天,雖然你總是惹麻煩,但嚴格來說,這一次不是你的錯,是周狐狸的錯。”
我懵了一下,道:“跟他有什麼關係?”
唐琳琳哼了一聲,道:“我以前就覺得他像隻狐狸,現在我才發現,他還是個色狼。咱們平時幹活幹的好好的,哪有招惹這麼多事情。要不是他看上了柯仙姑的美色,跑去幫人家轉山,還轉到古墓裏去了,你會遇上水家的人嗎?你和譚刃是好心去救他的,說來說去,這件事情的根源,就是他惹出來的!”
我想了想,不由歎了口氣,隻覺得這一切,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在操控著一樣。
周玄業去轉山,老屍卻突然受到吸引,跑到了古墓裏去,我們去救人,又和水雨霜狹路相逢,水雨霜偏偏又是那個組織的人。
這也就罷了,問題是,我剛好還是金肌玉骨。
如果我隻是個普通人,即便是在古墓中與水雨霜狹路相逢,對方也不可能盯上我吧?
但偏偏,我不是普通人,而她,也不僅僅是個單純的盜墓賊。
一個金肌玉骨,剛好撞見了一個變態研究所的眼線。
後麵的事情順理成章。
想到此處,我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有香嗎?”
唐琳琳道:“香?有啊,怎麼了?”
我道:“我要去沐浴更衣,然後給祖師爺上香……不,我要跪香。”這麼巧合的一切,隻能說是我的運氣差到了極點,還是多給祖師爺上上香,這比什麼都靠譜。
唐琳琳捧腹大笑,道:“讓你平時不燒香,臨時抱祖師爺的腳。仔細一想,你還真是挺倒黴的,你平時做慈善,做的也挺多的,你說,老天爺,怎麼這麼不給你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