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立名五人一起動手,很快將那具女屍,從海沙中拔了出來。女屍泡在水裏這麼久,身上的肉居然還是軟的,宛如是活人一般。幾人膽子再大,看見這情況,也還是心中發毛,因此沒來得及觀察周邊的環境,便急急忙忙拖著女屍浮上了海麵。
幾人露出水麵,脫了潛水服,將水下的情況一說,船上的幾人有多驚訝暫且不提,單說眾人了解情況後,紛紛圍在一起,去觀察那具女屍。
眾人都是搞研究的,對著一具古裏古怪的屍體,雖然是一具女屍,但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忌諱,將這女屍從上到下,從口腔到下陰,全部檢查了一遍,卻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女屍是什麼身份?
和海蛇國先民有沒有關係?
她為什麼會在海底?
又為什麼不腐不爛,宛如活人?
我聽到此處,隱隱有個猜想,不禁道:“那具女屍,該不會,就是躺在棺材裏那具女屍吧?”
魏立名道:“是她。”
我忍不住抹了把臉,覺得有些懵,道:“也就是說,你們挖出來的是一具旱魃?”
魏立名道:“是,但我們當時不知道。”
挖出那具旱魃時還是下午,太陽沒有落下,因此那旱魃毫無異動,眾人雖然激動,恨不得一直待在海底,把情況摸個透徹,但畢竟身體不允許,因此便隻能在船上休息。
那女屍雖然是具屍體,但情形太過詭異,船上的九人,在J組織見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屍變什麼的不是沒見過。因而,為了防止這女屍會出現屍變一類的情況,他們弄上岸後,還特意將那女屍給五花大綁了,放在甲板上。
下午在船上煮了吃食,一直到晚上休息,都風平浪靜。眾人原本是白天睡覺,晚上去幽靈島考察的,但此刻知道了海蛇國遺址的事後,就將作息時間調整了過來,晚上休息,白天下海勘察。
靠海吃海,有魚有蝦,有蟹有蛤,再加上淡水資源也充足,所以即便比原計劃多耽誤個十多天,也不打緊,如果能下一場雨,收集一些淡水,再待個一個月也沒問題。
在海上過夜,不像我們在山裏,為了防止毒蟲猛獸,還得有人守夜。
將船停泊好之後,眾人就可以放心的呼呼大睡。也怪這幫人沒有安全意識,太過於大意,變故就在當天晚上發生了。
當年出海的時候,也是夏季,晚上十分悶熱,魏立名年輕氣盛,覺得休息室熱,便到了船後打地鋪。和他一起打地鋪的,還有彩雲,畢竟是情侶,獨自找個僻靜的地方,即使什麼都不幹,躺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也是一種情感交流方式。
二人躺在船上,看著星空互訴衷腸,聊感情、聊人生、聊未來、聊理想,也不知多久,迷迷糊糊便睡了過去。
白天都累了,所以二人睡的很沉,也不知多久,魏立名醒了過來。他是被熱醒的,今晚的海麵和平時不一樣,沒有涼爽的夜風,反而像是山雨欲來前一樣,悶熱無比。
看了看旁邊的彩雲,她似乎也有些熱,蓋在肚子上的毯子完全蹬開了,臉上也全是汗。魏立名是個疼女友的人,他自己出身不怎麼樣,彩雲比他更先加入J組織,而且出身也好,長得又漂亮,一直對他照顧有加,魏立名打心眼裏喜歡她。
眼見著對方熱的滿頭是汗,時不時的煩躁的哼唧兩聲睡不安穩,魏立名想起休息室有扇子,便打算去拿扇子給彩雲扇風。現代漁船的結構都差不多休息室在操控室後麵,要去休息室,得從操控室進去。
一直負責開船的,是夏教授的另一個助手,姓黎,大夥兒都叫他阿黎,為人老實,不愛說話,有時候給人的感覺陰沉沉的,不太討喜,但卻是個工作狂。
因為是他負責開船,所以他一般是在操控室打地鋪。進入船艙,路過操控室的大門時,魏立名突然聽到,從操控室中,傳來了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
那聲音該怎麼形容呢,有點兒像是有人在吃脆骨一類的東西,嘎嘣作響的,雖然不大,但在黑暗中,卻顯得分外清晰。大半夜的,船上隻有一盞船燈,突然聽到這種聲音,也夠驚悚的,魏立名腳步頓了一下,下意識的站在了操控室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