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生魂(1 / 2)

天然呆離開之後,接著就沒有再出現過,一直到了晚上才冒出個人影,隻不過一看見我就繞道走了。我覺得挺鬱悶的,孫邈搭著我的肩,直搖頭:“嘖嘖嘖,兄弟啊,你做人太失敗了,人家理都不理你,調頭就走了。哎,你接下來打算幹什麼,要不我帶你到北京好好玩玩?”

我道:“北京我早就玩熟了,就不去了。”

孫邈有些吃驚,道:“玩熟了?你經常往這邊跑?”

他這麼一說,我便想起了韓梓桐和韓緒,這二人是我在北京最好的朋友,當初因為一些事兒到北京來,也是韓梓桐招待我們,帶著我們到北京四處遊玩,可現在物是人非,也不知她如今的情況如何。

當時的金沙洞考古,韓緒死於金儺祭,韓梓桐為了救他,將金人屍身中的金儺珠偷出來,放進了韓緒的肚子裏。但那金儺珠是上麵的人下了功夫要研究的,韓梓桐犯下如此大錯,不僅沒能保住韓緒,還讓韓緒被抓去剖屍取珠做研究。

至今我還記得她離去時所說的話:不管是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她都不會放棄對金儺祭以及金儺珠的研究,她要給韓緒一個交代。

此刻,韓梓桐又在哪裏?她的心願有沒有達成?研究進行的怎麼樣?

友人音訊全無,再回故地,想到以往,不由得讓人感概。

我翻出了韓梓桐的電話號碼,試著打了下電話。事實上,在那次裏去之後,她的電話就打不通了,因為她說過要去金儺祭的遺址,和考察組長期駐紮,那地方本就位於深山,信號不好也是正常。

但誰知,這次一撥,那邊竟然接通了。

電話裏傳來韓梓桐的聲音,一慣的溫和冷靜,我心裏有些激動,道:“是我,梓桐,你現在在哪兒?”

韓梓桐笑了一下,道:“我知道是你,我在北京。”

我一時吃驚,道:“你不是在做金儺祭的研究嗎?”

韓梓桐道:“研究當然要做,但不是一直待在深山裏。你怎麼突然有空給我打電話?”我立刻反應過來,說自己也到北京辦事,想起她,才打電話問問。

韓梓桐一聽,也挺高興,說有朋自遠方來,一定要聚一聚。看得出來,她的狀況比一年前韓緒剛出事要好一些,隻是聲音中能帶上笑意了。

當天晚上,我們便約會見麵,韓梓桐還是老樣子,麵部神經癱瘓,沒什麼表情,隻能從聲音中聽出情緒。她明顯很高興,點了飯菜,便同我敘舊。

問起這一年多的近況,我隻說還行,但她是個觀察力很敏銳的人,看了我一眼,聲音微微壓低,道:“天顧,咱們是老朋友了,你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

我道:“當然,都這麼熟了,你還叫我蘇先生,我還覺得別捏呢。”

韓梓桐微微點頭,道:“天顧,譚先生他們近況怎麼樣?你一個來北京是出差還是……?”

我道:“散心。他們老樣子。”

韓梓桐道:“當我傻嗎?從我們見麵到現在,你一直沒有提過譚先生二人,也沒有提起事務所,恕我直言,你是不是沒有在那裏工作了?”

我為她的觀察力感到吃驚,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道:“是,出了些事兒,現在分道揚鑣了。”

韓梓桐沉吟片刻,道:“出了些事?恐怕不是一般的事吧?你們三人的關係一向很好,出生入死的兄弟,一點事兒不可能分道揚鑣。不介意的話,我希望能聽一下原因。”

這話怎麼說呢,涉及到周玄業的事,還真沒辦法開口,他幹的那些事兒,可都是要挨槍子兒的。這會兒就算告訴韓梓桐又有什麼用?譚刃已經說要清理門戶了,這事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為好,於是我歎了口氣,微微搖頭。韓梓桐心領神會,便沒有再接著問下去,隻說了句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又吃了會兒東西,我問起她的研究,她顯得很高興,道:“已經有一些眉目了,原本這事兒沒那麼快,但去年,我們我們合作的研究組,送來了一批新數據,對我們的幫助很大。”

我看她高興,也覺得好受了些,原想問問韓緒的情況,但這種揭人傷疤的事,也隻能在心裏想想,自然無法問出口的。韓梓桐卻毫不避諱,自己提了起來。我這才知道,在去了金儺丹後,由於韓梓桐加入了研究組,礙於這層關係,韓緒留了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