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盯著這塊龜甲有些走神的時候,周玄業突然嗯了一聲,也拿起了一塊龜甲看,最後他的神色突然一變,拿著龜甲問我:“你覺得,這幅畫是什麼意思?”
我順著他的手一看,隻見那那也是一副龜甲圖,上麵有兩個小兒,一個隻有頭,其餘的地方是骷髏,衝著我們咧嘴笑;另一個也是隻有頭,但身體是胖乎乎有肉的,隻不過身上卻紮著很多針一樣的東西。
乍一看,這兩人是手拉著手的,但仔細一瞅,這兩手的位置,實際上是扭曲的,隱隱約約,倒像是一張鬼臉。
我覺得這畫看著有些滲人,不禁頭皮發麻,道:“什麼意思?看不出來啊,神神叨叨的。”但周玄業顯然對這副龜甲有什麼想法,臉色很難看。
他道:“你注意一下這兩顆人頭。”
我於是順著他的話去看那兩張簡單刻畫的人臉,但這一看,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不過這次我很快就反應過來是為什麼,因為這兩個小兒中,那個渾身紮針的,竟然很像周玄業,仿佛是有人給周玄業畫了個Q版人頭像一樣。
而另一個隻有腦袋沒有肉的,和我手裏這個撒尿的小孩兒腦袋幾乎一模一樣。剛才我沒反應過來,現在卻猛地意識到,這、這不是很像我自己嗎?
我神情不由得也跟著變了,左右手各拿著一塊龜甲,隻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怎麼回事?活見鬼了?”
就在我覺得自己見鬼時,隻見龜甲上的人臉,竟然如同活了一般,慢慢的做出了各種喜怒哀樂的神情,這麼一來,就更像了。我頓時覺得手中如同握了兩個燙手的山芋一樣,毛森森的,立馬把這兩塊龜甲扔在了地上。
周玄業微微皺眉,道:“是什麼東西在搗鬼?”
我剛要開口,突然之間,隻覺得後背處猛地傳來一股沁人的寒意,仿佛有人對著我的後背打開了冰箱急凍室的門一樣。這感覺刺激的我後背寒毛一豎,下意識的就要往旁邊躲,但身體還沒動,下一刻,整個兒就眼前一黑,腦中如同被一股重錘擊中,整個人霎時間便人事不知,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等我再次睜開眼時,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很久,我覺得腦子裏昏昏沉沉的,整個人如果餓了七八天一樣,又渴又餓,雙腿軟的根本站不住。
然而我眼前所見的,卻依舊是這間堆滿龜甲的石室。
此刻,周玄業就站在我對麵,我忍不住捂頭:“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頭好痛,好像有什麼東西砸中了我的腦子。”
周玄業神情淡定道:“你被衝身了。”衝身是行話,也就是普通人嘴裏說的鬼上身。
我吃了一驚,道:“什麼東西衝我的身?你把它趕跑了?我被上身多久了?”
周玄業道:“不久,十多分鍾而已。”但他沒有回答我最初的兩個問題,於是我便盯著他看。周玄業和我對視片刻,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你很想知道嗎?”
我道:“你要是被衝身了,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被衝身的原因,或者自己衝身後幹過什麼事?”說話間,我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心說還好,沒有裸奔。
以前,真相還沒有浮出水麵,我們關係尚好之時,周玄業給我和唐琳琳講過許多奇聞異事,其中便有鬼整人的事兒。有些人走夜路,在亂墳間撒尿或者幹一些冒犯死者的事。
當然,大部分的死人,都隻是一具屍體,衝它撒尿也就撒了。但總有那麼一小部分人運氣不好,碰上了墳地裏有孤魂野鬼的,就會被記恨上。
碰上惡鬼,那人如果請不到有真道行的人相助,那也就算完了。有些鬼戾氣沒那麼重,就會收拾一下人,但不會害命。最常見的方法就是衝身後,借著別人的身體在街道上裸奔,等人醒過來後,基本也就沒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