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符,若不是元虛此刻提起,我都快忘了這茬兒了。
我剛到事務所,接的第一個活兒,就是去古爾班通古特沙漠,當時在那片廢棄的綠洲中遇險,周玄業便使出來降神符,據說這降神符很難製作,相當稀少,周玄業身上攜帶的,也是無虛給他的。
當時降神符就剩下一枚,威力無窮,可惜我們錯估了哪裏的環境,所以降神失敗,浪費了一枚符咒,為此周玄業肉痛了很久。
這會兒我盯著這張被折成三角形的符咒,不由得想起那段往事,譚刃的神情到是沒有設呢變化,八成不是第一次見這東西。
我問無虛:“這東西給我?就剩這一枚了?”
無虛點了頭,道:“戰火綿延,百年劫難,諸多法門和傳承斷絕,這降神符還是先輩傳下來的,我等現如今,也不知道該如何製作了。”
我道:“把它拆開看看,研究一下上麵的籙文不行嗎?”
無虛道:“隻有其形,不得其意,製作出來,也隻是形似的廢紙一張,你過來,我教你怎麼用。”說話間,便細細的將這三洋寶貝的用法傳授給我,最後囑咐道:“盡人事,聽天命,萬事不可強求,我們之人不同於佛家,因而求生不求死,做仙不做鬼,若事情無法挽回,隻要不違背道義,自保為上。”
我聽得大為感動,心說還是我們本土的宗教靠譜,這要是出家當了和尚,師父肯定就得要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了。好一句求生不求死,各國宗教,總結起來都是講了你相信我,你死後會得利,唯有道教,講究的是: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待何生度此身。
道教將生死看做一個天地大循環,發出生亦何苦,死亦何苦的感慨,但同時求生不求死,以道為最高信仰,以德為約束規範,追求天人合一,成仙問聖的境界。
無虛這話,相當豁達,讓我們盡人事,聽天命,而不是迂腐的說什麼為了天下蒼生,周邊黎民,犧牲性命之類的話。這事兒,本來就歸上麵的人管,我們阻止,是道義,我們用盡全力也阻止不了,那也是盡了人事了。
當下拜別無虛後,我跟譚刃便各自去收拾東西。
由於是在山裏,所以一些戶外裝備並不齊全,但好在有外門的同胞作為溝通的後盾,飛鴿傳書寫了張準備條後,便立刻去幫著我們置辦裝備。
下午後,我就一直在竹舍裏練習無虛傳給我的法門。我才剛入屍道,根本操控不了譚刃,所以如果遇到危險,他真的變身了,就會變成一枚敵我不分,一起毀滅的炸彈。
而我現在要做的,是在他變成炸彈後,盡量把他推到敵人的陣營中,而不是最後反過頭來攻擊我們。這是煉屍最劇本的要求了,而且從打算接手譚刃後,就一直在練習,因此我這人雖然沒什麼天分,但這會兒也算小有成果了。
第二天中午,眾人齊聚,由黃連等人依依不舍,一路送到了霜降峰下,眾人才分別。譚刃在前麵帶路,我和龍組的五人走在後麵。
這五人彼此之間到是很有話題,但似乎不怎麼看的上我們,因而如非必要,否則基本不與我和譚刃答話。
這幾人沒有告訴我們真名,而是用的組員之間的代號。
那兩個女人,短頭發的叫‘飛柳’,長頭發的叫‘銀杏’,剩下的三個男人,身材最魁梧的那個叫‘戰狼’,還有個戴眼鏡的,叫‘玄蟒’,最後一個比較年輕,燃著火紅色頭發的年輕人,他的代號我知道後,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代號是‘哈士奇’。
聽聽,前麵兩個,一個是戰狼,一個是玄蟒,一個比一個威猛的名字,到這紅發小子那兒,怎麼就變成一條狗了?而且還是那種比較有名的,超級不靠譜的狗。
這小子算是五人中相對比較和善的,雖然也不怎麼搭理我們,但一路上都笑嘻嘻的,你要有什麼話跟他說,他也笑嘻嘻的回話,沒有絲毫不耐煩的神色,隻不過也不主動與我們搭腔而已。
這霜降峰下的山溝,景色優美,生態環境保護的很好,時常能見飛禽走獸的蹤跡,時不時的能看到一些泉水溪流,緩緩低行,隱沒入山石間。
這裏也沒有雲南一帶的瘴氣,雖然夏日,溝穀間卻非常幹爽。禁地距離我們這會兒的位置並不遠,隻有三個多小時的路程,在譚刃的帶領下,沒多久,我們便接近了那一片區域。
隻見那所謂的禁地,其實相當容易分辨,因為它和周遭的景色,有著非常明顯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