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人需要一種自欺欺人的精神,有些事情,你想的越明白就越痛苦,我找出了無數的理由來催眠自己,但還是覺得心髒直往懸崖下掉,沒有一點兒底氣。
慢慢的,我冷靜了下來,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鎮定,我要鎮定。
不管是哪種情況,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不能亂,我現在是明白了,禁地裏那玩意兒,就是為了把我們逼瘋,才這麼時隱時現的,我要真瘋了,就讓它得逞了。
我覺得自己又陷入了一個死循環,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還在精神世界裏。
可我怎麼證明這一切?
這是一個死循環,或許,這次我真的栽了。
毒蛇、猛獸、怪物,我都遇見過,但那些都是來自肉體的傷害,然而這一次,我的肉體沒有任何損失,精神卻被一遍又一遍的摧殘著。
我幾乎打算要放棄了,但緊接著,我想到了周玄業。
既然他都能出去,我為什麼不能?要知道,周玄業進入這個地方的時候,可還是個少年人,他能出去,我一個二十七歲奔三的人了,能就這麼交待了嗎?
這麼一想,我又升起了一點勇氣,隻是旁邊譚刃的屍體實在太過惹眼,我隻要一看見,那種感覺就別提了。
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我決定重新啟程,至於譚刃的屍身,我決定不去管他,這會兒冷靜下來,思索後,現在的情況無非兩種,一是在精神世界裏,那麼這個譚刃也一樣是假的;二,這個譚刃是真的,如此一來,他很快會陷入屍化把我給活啃了,而且是再也拉不回來的那種;如果他不屍化,那麼他也有可能是假的。
既然如此,我就沒有再去碰這具屍體的必要了。
最後看了一眼,我催眠自己,假設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開始繼續往前走,譚刃的屍身則被我拋在了後麵。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我覺得自己心裏仿佛有兩種思維混淆在了一起,一種思維正處於強烈的恐懼之中,一種正處於自我催眠之中。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做不到把譚刃的屍體就這麼扔在一邊不管,但現在,我覺得自己已經不是個正常人了,離人格分裂,也隻有幾步之遙了。
沿途又走了一個多小時,這次沒再出現什麼墳墓了,我整個人精神渙散,如同行屍走肉,遊離的思維,甚至讓我感覺不到太多的疲憊。
就這麼在禁地裏前行,永遠也走不到目的地,精神上的高度刺激,讓我在不知什麼時候,整個人如同斷了弦一樣,猛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暈過去的那一瞬間,我甚至想到,幹脆就這麼死了吧,我再也不想麵對這片禁地了。
不過老天爺往往是不從人願的,我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真靠著一棵樹坐著,而旁邊不遠處,赫然有幾個人,定睛一看,我懵了,那不正是龍組的幾人嗎?除了那五人外,竟然還有譚刃。
我又陷入精神世界了?
巨大的打擊過後,我反而淡定下來,這大概就是人的應激反應吧。
搓了搓臉,我朝幾人走過去,他們正在生火,上麵架著一口便攜鍋,裏麵煮著餅幹糊外加肉幹一類的東西。
一見我,幾人都停下了動作,齊刷刷的看過了,譚刃則猛地起身走到我跟前,將我上下打量一番,道:“怎麼回事?感覺怎麼樣?”
我四下裏看了看,發現我們竟然是在禁地的外圍,隻不過天黑了。
這一切又是假的?
算了,順其自然吧,我沒有能力去證明什麼,如果這就是禁地想要達到的目地,想讓我分不清現實和虛幻,想把我弄成一個疑神疑鬼的瘋子,那麼它做到了。
我道:“什麼怎麼樣?”
譚刃皺了皺眉,道:“你進了禁地沒多久,就突然瘋瘋癲癲,跟鬼上身一樣,我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製住你,緊接著退到了這裏,究竟出什麼事了?”
又是一套新的說辭。
這套說辭到是沒有否定我的人生,隻不過我把之前在禁地裏遇到的那些讓人崩潰的事兒全都給否定了,仿佛我才剛進入禁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