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宣太醫,這點傷還要宣太醫,那傳出去笑話。”他逞強道。我看了他一眼,狠狠的在他傷上按了一下,“疼...”他差點跳起來。“這點傷算什麼,你喊什麼疼呢。”我學著他的話,擱下手中的藥,“說吧,這傷怎麼回事呢。”
“沒怎麼回事,和十哥練摔交時碰的。”一語帶過,暗歎了口氣,知道沒那麼簡單。可他不願說,也不能強迫。“還是宣太醫吧,在眼睛邊,小心些才是。”我不放心的說道。
“這傷真沒什麼,上次比這次傷的更重,我都沒宣...”他見我臉色微沉,便停口了。十阿哥,又是他,看來他的愛好就是找人麻煩。“汐雪,”他討好的湊上臉,“天氣熱了,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去不。”
“師傅今日給你的功課完成了,若沒完成,你也別等師傅收拾你了,我看四阿哥第一個收拾你。”我向後靠了靠,他的氣息噴在臉上怪難受的。
“完成了,你都快和四哥一樣,天天檢查我功課。”他眸深無底,關懷點滴。
“誰讓你是我十三哥呢。”我站起身,撣了撣衣裳,“走吧,帶我去哪玩呢?”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我,笑笑,也站起身。
八月的天氣,豔陽高照。算算日子,進宮已有一段時日。也不知額娘好不好,怪想她的。“在想什麼呢?”胤祥又把臉湊進,瞳空中突然放大的臉,讓我一驚,腳下一個踉蹌。他還來不及拉我,我就摔倒在地了。
“你以後若在把臉靠那麼進,我看我就不隻是摔倒了。”我氣惱的瞥了他一眼,他繼續賠笑扶我起來。
“十三弟...”有些耳熟的聲音,但我肯定不是十阿哥,他可不會那麼有禮貌,叫胤祥十三弟。一同轉身看去,“五哥...”胤祥開心的喊道。
他見我時一怔,我見他時也一愣。他先笑出聲,我也笑了起來,弄的胤祥在旁奇怪的看者。“汐雪見過五阿哥,五阿哥吉祥。”禮不可廢,我收了笑,恬靜的道了萬福。
“我們又見麵了,雪格格。”他笑容滿麵的搖搖頭,“原來你就是成宣的小妹。”看來他和三哥很熟,否則口氣怎麼好象很了解我似的,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麵。
胤祥在旁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想開口問,五阿哥上前一步,“還是先扶雪格格去休息吧,若是摔傷了,也好早些宣太醫。”
我擺擺手剛想說我沒事,胤祥突然大力的拉過我,“汐雪...有沒有摔疼...”大哥,我摔的不疼,可被你捏的疼。我皺了皺眉,剛想讓他放手,五阿哥又快我一步,知道我心事似的,“十三弟,你先放開雪格格吧,你這樣,讓人瞧見了成什麼樣。”
胤祥也覺得有些唐突,深邃的眼眸掛著歉意。說他細心,他比誰都細心;說他粗心,他又比誰都粗心。都不知道用在哪些地方。
我感激的對五阿哥笑笑,卻看他嘴角上揚,對胤祥剛剛的動作搖搖頭。與我目光對視時,我隻看見一雙執著而深沉的眼眸。
我開始懷念空調了,在這,不僅熱的我快不行,而且還有那討厭的衣服,層層的,包粽子也沒那麼多。我趴在窗棱上,頭枕著自己的手臂,一直望著窗,藍藍的天,飄動的雲,偶爾吹過的風都是熱的。
“格格,喝碗冰鎮梅子湯吧。”蓮欣走進房中,見我這樣,拿起團扇在旁替我扇著。“別扇了,風都是熱的。”我拿起碗,一咕嚕的就喝的精光,酸酸甜甜,冰冰涼涼的。把還沒化完的冰含在嘴裏,可還是酷熱難擋。
“汐雪,汐雪...”遠遠的就聽到胤禵的叫聲,趴在那懶得回應,就隨他叫去了。“奴婢給十四阿哥請安,十四阿哥吉祥。”蓮欣喊道。胤禵手一甩,讓她退下。
“汐雪,我們去八哥府上玩好不。”他興致勃勃的對我說。遞過手帕,“你跑那麼快不熱麼?”我坐在著都熱,他怎麼就不怕熱啊,還跑著來。他一怔,沒想我說的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熱啊,怎麼不熱,所以去八哥府中,聽說他新建了一個庭院,我們去瞧瞧。”他拿起扇,替我在一旁扇風。“我與八阿哥素不相識,不去。”側著頭看他。
“你真與八哥素不相識麼?十哥可告訴我了。”他嬉皮笑臉道。
“相識如何,不相識又如何?我為何要去。”睥睨著他,奇怪怎麼硬拉我去。
“隻要你肯去,我什麼都答應你,汐雪。”他口氣幾乎有些哀求。“說,有什麼壞主意,一定讓我去。”目光銳利的看著他,覺得他有什麼事瞞著。
他在我的目光中,幹笑了兩聲,如坐針氈,“什麼壞主意,隻是怕你在宮中悶著,正巧八哥府中新建的園子,涼快舒適,想帶你去看看。”
“門在哪,不說我不去,你自各兒去吧。”繼續朝著外麵看,想看到些不同的東西。
“不行,你定是要陪我去的。”口氣有著不容置疑的霸道。拉著我就往外拖,他真的隻有13歲嗎?試著從他手中把手腕抽出來,但他力氣大的很。努努嘴,去就去,又不是去什麼地方,不就是去八賢王府中麼,順便也可以參觀參觀。
馬車上,我半閉著眼,“現在可以說了吧,我都被你架到這了,也逃不了。”他無辜的盯著我,眼中墨黑的珠子轉了一圈,“真沒什麼,汐雪可不要把我的一片好意給擰了。”
隨手把一旁的團扇拿起,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也不樂意開口了。
“你生氣了。”他拿過扇子,替我效勞。“沒,太熱了,也懶得說話。”我淡淡說道,聲音清清嫩嫩卻略顯童稚。他不在言語,隻專心的替我扇風,目光看著馬車外。
早熟,我腦子裏突然滑過這麼個詞。我都不知道是現代人晚熟,,還是古人早熟。四阿哥14歲建府娶妻,現今都有二個孩子了。
“想到什麼,那麼入神。”他調皮的玩著我垂肩的碎發。“胤禵,你真的隻有13,確定不是比我大麼?”烏溜溜的眼睛瞧著他。
“問我年紀作什麼?”他嘴角溢起壞壞的笑,“不會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嫁我吧。”伸手掐了掐我的臉蛋。
擠出一絲笑顏,從齒縫中吐出三字,“你去死。”不是我晚熟,而是他們早熟,我還把他當孩子看,真是該死,以後他能離多遠就離多遠。省得有冒出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
“我若死了,你以後便沒夫君了。”他不知死活的繼續言道。“正好,我本就沒要你為夫君,”我淺笑道。玩笑也好,真話也罷,在我聽來,都是一場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