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宮,是為了喬家,她活著,也是因為喬家。
在宮裏,她唯一想針對的隻有皇後,她不能生育,罪魁禍首是誰她很清楚。
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臣妾謝過皇上。”
宗政瑾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
皇上在場,其他人自是想盡一切辦法來吸引他的注意,可惜妾有意郎無情,宗政瑾的目光始終沒有停留在除舒貴妃和蘇貴人之外的人身上停留超過三秒。
一場氣氛詭異的宴席就這樣慢慢進行,“晚上朕再去看你,紫宸殿還有政事,朕先走了,”宗政瑾轉頭對舒貴妃說道。
說完又看了一眼皇後,意思不言而喻。
皇後自然懂他的意思,點了點頭,“臣妾明白,皇上政務要緊,姐妹們在這裏一同耍玩就好。”
“臣妾/嬪妾/婢妾恭送皇上。”
這晚,皇上金口玉言,自然是歇在了重華宮。
醉雲塢
“主子,你……”
蘇靜翕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一輪皎月,“你看,月亮快要圓了。”
聽瑤走過去,“主子,皇上待主子還是不同的,主子要看開些。”
蘇靜翕歎了口氣,“我知道,隻是有些事不由自己的心控製,罷了,伺候我梳洗吧。”
不論宗政瑾對她如何不同,可到底沒有到為她守身如玉的地步,她也不奢望能到這一步。
隻是,她害怕,她會不知足。
可是,她會嗎?
重華宮
一番雲雨過後,兩人雙雙躺在床上,宗政瑾的手輕撫她的背,隻覺得手感不是特別的好,又改為撫她的秀發,“愛妃可曾覺得委屈?”
舒貴妃的手放在他的胸膛,“皇上,臣妾已經受過這許多年的恩寵,早已知足,皇上多寵愛年輕的妹妹也是應該的。”
宗政瑾一直都知道自己對麵前的女人是存著什麼樣的心態,這麼多年,利用歸利用,但寵著寵著也有些習慣了。
隻是,習慣不是不能改的。
“既如此,愛妃所求朕應了,隻是不要試著挑戰朕的底線。”
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補償吧。
“臣妾多謝皇上,臣妾定恪守本分,也會約束喬家眾人。”
舒貴妃不可謂不感激,她的所求他一直都知道,這麼多年,現在才真的應了她。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她二八年華就入了王府,英俊體貼的夫君,權勢滔天的王爺,青春的悸動,也不是沒有的。
可是她一直都很聰明,很快就明白了他待她為何與她人不同,狠心遏製住自己的想法。
所以,她才活到了現在,喬家,也才活到了現在。
很多時候,她都試想,如果她沒有嫁與他,是不是她也會遇到一個真的疼她愛她的夫君,真的把她捧在手心,放在心尖。
攜一有心人,白首不分離。
隻是,沒有如果,從來,都沒有如果。
“安置吧,”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宗政瑾躺好,閉上了眼睛。
“嗯,”舒貴妃應了聲。
她多想問問為何這個人是蘇靜翕,或者憑什麼是蘇靜翕,這麼多年,她一直以為帝王薄寵,不懂情愛。
一輩子,都會這樣過下去,可是他命中的那個人終究是出現了。
隻是,兩個當事人似乎都沒有看的明白,或者說沒有她這個旁觀者看的通透。
是愛,是恨,是寵,是愛,糾糾纏纏,也就這樣了。
三更時分,蘇靜翕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聽瑤,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聽瑤掀開簾帳走進來,“主子,杜常在叫了太醫,鬧的動靜有些大。”
“杜常在?”蘇靜翕想起來這位是宮裏目前唯一一位懷有身孕的人。
“皇上皇後可有過去?”
“目前不知道,隻是動靜太大,估計各宮都知道了。”
“伺候我起來吧。”
既然各宮都知道了,皇後就算不會親自過去,她作為一個小嬪妃,儲秀宮又在關雎宮附近,她總不能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吧。
穿戴好,蘇靜翕並沒有急著去關雎宮,出了內室,“去喊小福子進來。”
“奴才給小主請安,”小福子本來就在外麵候著,聞言立馬就進來了。
蘇靜翕喝了一口茶,有些澀,“起吧,你過來,我有些事要交代你去辦。”
說到這裏,蘇靜翕又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抬起頭來,告訴我,我可以相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