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翕卻不給她們繼續說酸話的機會,“隻是這是皇上所賜,當初皇上並沒有與本嬪說這料子有多難得,隻說給本嬪做一件披風便是。”
眾人皆憤憤不敢多言,敢質疑皇上,隻怕是不想活了。
蘇靜翕成功的將她們的嘴一時堵上,為了耳根清靜,於是決定道,“本嬪想到處走走,便不與眾位妹妹敘話了。”
“珍姐姐,咱們可是許久未見,莫非你是嫌棄了眾位妹妹,不願與我等多待?”赫連靈雨一臉天真的問道,語氣中亦含了幾分委屈。
蘇靜翕在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掃了一眼坐著的眾位,皆是麵色不平,淺笑,“正是本嬪在醉雲塢待久了,身子難免有些不適,便想多走動一番,想必眾位妹妹亦是可以體諒本嬪的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其他人自然不好多說什麼。
官大一級壓死人,便是這個道理,若是此時有比蘇靜翕位分高的人在這裏,便至少可以有十種方法讓她留在這園子裏的。
漫步在各種梅樹間,不一會便離開了她們怨念的視線,蘇靜翕心裏呼出一口氣,“待會折幾支梅花回去,本嬪記得庫裏有個青花底琉璃瓶,便用那個裝吧。”
“是,奴婢記得了,”代曼應了聲。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婢妾覺得是這個才對,皇上以為如何?”
代曼話音剛落,蘇靜翕便聽見不遠處傳來聲音,順向看去,果真隱隱間可見一抹黃色,正在思索要不要過去的時候,宗政瑾卻已經往這邊走過來了。
蘇靜翕苦笑一聲,連忙上前,行禮,“嬪妾參見皇上。”
宗政瑾本是在處理政務之餘,聽蘇順閑說梅園的梅花皆開了,便提起興趣往這邊來看看,亦是為了避免遇到閑雜人等擾了興趣,便故意挑了偏僻的路,不想剛進去便遇見了安良娣,於是同行。
現在,又遇到了她。
“起來吧,”宗政瑾見她包的像粽子一般,厚厚的幾層,渾身不見一絲曲線妖嬈之美,隻那張臉蛋卻是可人的很。
“你今日怎麼有心思出來了?”
蘇靜翕挑了挑眉,“嬪妾定是感應到了皇上亦會來賞梅,是以前來偶遇的。”
話說完蘇靜翕才反應過來周圍還有其他人在,並不是兩人獨處之時,有些尷尬的衝安良娣笑了笑。
安舒窈亦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反應平平,她本是為了賞梅而來,在蘇靜翕離開後她亦離開獨行,途中偶遇皇上,喜極便結伴同行,閑聊幾句詩詞,不想一個轉角便遇見了她。
宗政瑾卻不管其他人心裏如何作想,被她逗笑,習慣的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腦袋,“你總是歪理頗多。”
蘇靜翕給了他一個甜美的笑容,“那是因為嬪妾聰慧,總能想到與皇上的大道理不同的歪理啊。”
“朕什麼時候與你說過大道理了?”宗政瑾順口問道。
蘇靜翕一愣,隨即笑開,“皇上每一句話皆是金口玉言,自然是世人標榜學習的名言,與大道理無異啊。”
“哈哈,”宗政瑾大笑,“按照你這麼說,為了免去世人學習的大道理太多,朕應該不說話了?”
“皇上有話與嬪妾說便是,嬪妾願意學習大道理,”十足的拍馬屁了。
“你啊你,”宗政瑾麵含笑意的搖了搖頭,顯然拿她沒辦法,“十足的心口不一。”
“嬪妾心裏皆是皇上,皇上自然知道嬪妾是心口不一啦,”既然已經拍到了這個地步,再多一點又何妨。
“你總是有理,”宗政瑾麵露無奈,眼裏卻含了幾分寵溺與溫柔。
“……”
“……”
安舒窈站在一旁聽他們二人在低低笑語,說話的內容聽的並不太清,隻能時不時的聽見他們二人傳來的笑聲,尤其是皇上,這樣的他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他與她待在一起的時候,能這樣長時間的,隻有下棋的時候,或者是與她討論詩詞歌賦的時候,譬如剛才,但是這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即使是在笑,笑意也不能達到眼底,即使在說話,卻總感覺心思已經飄遠,不在她那裏,更別提這樣大笑了,她站在這裏,都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而她,此刻,便是一個安安靜靜的看客。
“婢妾參見皇上,”鬱洵美走過來行禮,一臉喜色。
“臣女參見皇上,”俞浮衿亦跟著行禮,低眉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