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毒是在外麵染上的,並且是單獨針對於代曼的,”蘇靜翕往旁邊的耳房走去。
這幾乎可以肯定是有目的有針對性的一場陰謀了。
如聽瑤和代曼這樣的大宮女,是有自己單獨的一間房的。
“奴婢參見主子,”襲香等人站在門口,見她過來,慌慌張張的連忙行禮。
蘇靜翕揮了揮手,“起來吧,你們把門打開。”
代曼在裏麵靠在門上,大聲說道,“主子,奴婢容貌有虧,主子還是不要進來,免得汙了主子的眼睛。”
蘇靜翕有些生氣,厲聲說道,“本嬪說把門打開。”
旁邊的人都嚇了一跳,顯然沒有想到她會生氣,畢竟這麼久從未見過她動怒,就連之前代青代夏的事都未這樣怒形於色,在害怕的同時,也隱隱的有些感動。
為人奴才,本就是命如草芥,許多時候能不能夠活著隻是主子的一句話而已,能夠攤上賞罰分明的主子已是大幸,更遑論這樣能夠為奴才著想的主子。
代曼控製不住落了淚,緩緩的從裏麵把門打開,跪在地上,“主子……”
她從來沒有想到主子會親自來宮人的房間裏看望她,不論麵上如何生氣,眼裏的關切之意卻掩飾不了,甚至有一副想要為她討回公道的架勢。
蘇靜翕即使沒有確切的看見她的臉蛋,通過她的身形,也能夠感受出她渾身肥胖了不少,起碼身形已是走樣,親自走過去把她扶起來。
“可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代曼擦了擦眼淚,語氣哽咽,“回主子的話,奴婢思來想去,隻前兩天去衍慶閣送禮品之時,出來的時候迎麵撞上了祺嬪的宮女,但是當時也沒有什麼感覺,其他的,奴婢就想不起來了……”
這事情蘇靜翕是知道的,前幾日是杜婉如生辰,並沒有辦任何宴席,隻是這後宮妃嬪皆看在太後和她肚子裏的那塊肉的份上,送去了一些禮品。
在“不經意”的征詢過宗政瑾的意見後,隔日她便派代曼送去了一件並不出挑的禮品,隻是不知道還有後麵的這一茬。
“你們可有吵起來了?”蘇靜翕追問道,“她是否欺負於你了?”
代曼搖頭,觸及她的目光之時,抿了抿嘴唇,“她也就說了奴婢幾句,奴婢沒理她,便回來了。”
話雖這樣說,蘇靜翕卻能很容易便猜到事情定然不會如此簡單,代曼雖然性子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是為人卻極為有分寸,知道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更不會給她惹麻煩。
想到這裏,她才意識到她一直以來,犯了一個大錯誤,這次的機會,正好可以改正過來。
“奴才叩見主子,”小福子從外麵小跑進來,行禮。
“起來吧,”蘇靜翕走出來,站在門口。
“主子,奴才剛剛查到祺嬪身邊的宮女前幾日去太醫院配了藥,裏麵有一樣與宮女所用的脂粉裏麵的香草合成,便是代曼姑娘中的毒。”
“你可能確切證據?”蘇靜翕也不想追問他是如何查到的,而是直接問道。
小福子點點頭,“太醫院的下院皆有記錄,可以查閱,隻是就怕她不認……”
太醫院分為上下兩院,如字麵的意思一樣,上院是專門為他們這些主子服務的,至於下院,便是宮裏的太監宮女,兩者相比,自是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她認不認是一回事,隻有你確定是她就好了,”蘇靜翕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你先好好養著吧,需要什麼直接和聽瑤說。”
蘇靜翕走了兩步,“找個小宮女,先伺候代曼吧,她行動不便,讓人多幫她一些,把傷養好了才是。”
“是,”聽瑤行了一禮,應道。
“還有,你們這件事做的本嬪十分不滿,代曼是本嬪的大宮女,她如何了也是傷了本嬪的臉麵,瞞著本嬪於事無補,望你們引以為戒,”蘇靜翕也不想看他們,目光移向遠處。
“本嬪也不想管你們到底是誰提出的這個主意,這次就聽瑤罰半年俸祿,其他人每個人罰三個月,小懲大誡,再有下次,直接離開關雎宮吧。”
眾人心裏皆一驚,慌忙跪在地上,“奴才|奴婢知錯,求主子恕罪。”
蘇靜翕任由他們跪在地上,直接回了偏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