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翕醒來的時候,宗政瑾早已上朝去了。
沒有皇後,不必每日請安,隻需月初一十五,前往重華宮,由舒貴妃帶領著往慈寧宮而去。
上官湄被解了禁足,出乎許多人的意料,更有人在暗地裏譏笑蘇靜翕,蘇靜翕自是不理會,隻不過在心裏暗暗猜測或許是宗政瑾與太後談了條件。
宗政瑾的動作還是很迅速的,才用過早膳,蘇順閑便把人帶了過來,“奴才給珍修容娘娘請安。”
“不必了,蘇公公快快請起吧,”蘇靜翕坐在椅上未動,隻出聲道,“給蘇公公看座,上杯茶吧。”
“奴才謝娘娘,“蘇順閑小心坐了半個繡墩,接過茶盞,”娘娘,皇上讓奴才給您送幾個得用的奴才過來,皇上特地交代了,若是娘娘有用的不順心的地方,直接將人送去慎刑司便可,萬不可委屈自個兒。”
蘇靜翕輕笑了一聲,“本宮記著了,皇上有心,勞煩蘇公公替本宮謝過皇上。”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蘇順閑站起身來,掃了一眼站在門邊的幾個奴才,“你們幾個都給咱家聽好了,若是你們有什麼地方惹得娘娘不高興,或是有什麼地方不盡心,你們也不必留在宮裏了。”
蘇順閑話說的隱晦,但眾人皆明白其中的深意,不在宮裏,那便是在閻王殿了。
“奴才|奴婢遵旨,定當好好侍奉珍修容娘娘。”
“娘娘,奴才的差事辦完了,若是娘娘沒有其他吩咐,奴才就先回去複命了。”
蘇靜翕點了點頭,“嗯,代曼,送送蘇公公。”
“不敢不敢,”蘇順閑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代曼跟在蘇順閑身後,稍微錯開半步,行至宮門口,福了福身子,“蘇公公慢走。”
“好好好,代曼姑娘快些回去吧,娘娘身邊還要人伺候呢,”蘇公公點了點頭,含笑道。
蘇順閑走了兩步,回頭望了一眼代曼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踏步往前走去。
旁邊的小太監見著蘇順閑臉上的笑容,也笑了笑,“珍修容娘娘人可真好。”
“你個狗東西,誰讓你議論娘娘的,仔細自己的狗命,”蘇順閑肅著一張臉,厲聲喝道。
小太監縮了縮身子,“公公饒命,公公饒命,求公公指點一二。”
蘇順閑也隻是隨口一說,目光移向遠方,“好好對關雎宮的人,別不知好歹。”
以前他便認為這位主子是個有福氣的,可是現在越發能夠肯定這位主子也不是一個全然沒有心計的,就憑她長久如一日,對待他的態度上,便知她定是極通人情世故,而不是如外界所傳的那般不明事理。
但是偏偏如此,皇上對待那位並未疏遠,反而隻見越發的寵,甚至是隱隱放在了心上,每日必念叨兩次,不單擺明了態度,給那位一個孩子傍身,先是送了兩位麽麽,如今又特地送了這樣的幾位奴才,可見是真的上了心。
他伺候皇上十幾年,即使之前寵舒貴妃,也決然沒有到這個地步,一個是外人眼中的珍寶,一個是放在了皇上心尖的寶貝,孰親孰疏,可想而知。
這豈止是有福氣,隻怕是所有的好運氣都積攢到了她的身上。
蘇順閑如何感想,蘇靜翕並不知,等他走後,瞥了一眼外麵,“讓他們進來。”
“奴才|奴婢給娘娘請安,”一共四人,一男三女。
“起吧,”蘇靜翕擺了擺手,“你們叫什麼名字?”
幾人相視一眼,其中一個宮女回答道,“奴婢們沒有名字,求主子賜名。”
蘇靜翕一愣,隨即便明白了,笑了笑,“怎麼會沒有名字呢?不過既然你們想要本宮賜名,那便叫清柔,清夢,清歡吧,至於你,那便小貴子吧。”
“奴才|奴婢謝主子賜名,”四人皆未表現出任何不滿,磕頭行了一禮。
蘇靜翕很滿意他們的態度,麵上卻不顯,使了個眼色,代曼走了出去,站在門口守著,“你們可有什麼技能?”
“奴婢擅醫,”清夢道。
“奴婢所學不精,隻涉獵較廣,皆會點皮毛,”清柔道。
“奴婢會點拳腳功夫,力氣較大,”清歡道。
“奴才也會點拳腳功夫,”小貴子道。
蘇靜翕心中一喜,她剛剛便猜到宗政瑾這次派人給她送來的人絕對不是等閑之輩,雖然他們四人說的謙虛,但是她知道定然有所隱藏。
“既如此,你便和小福子一起守著關雎宮吧,有什麼不懂的問他,”蘇靜翕指著小貴子道。
“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