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一定好好徹查此事,求皇上饒過家父。”
比起無情,她從來都會輸給他。
他的心裏裝的是江山,她的心裏,裝的便是喬家,他們二人注定不會放棄彼此心裏的那些東西,而去迎合對方。
因為,他們一樣的倔強,一樣的執著。
所以,走到今天的這個地步,誰都沒有錯,錯的是命運。
宗政瑾聽她隱忍的哭泣聲,心裏沒有一絲動容,“傳朕旨意,俞浮衿褫奪封號,貶為庶人,打入冷宮。”
“至於你……下去吧,”宗政瑾冷冷的望著她,“不要逼著朕趕盡殺絕。”
舒貴妃磕了一個頭,淚水順著臉頰落下,“臣妾……遵旨。”
宗政瑾見她步履蹣跚的走出去,輕輕的搖了搖頭,手指扣著桌案,“你呢?查出什麼來了?”
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跪在地上,“回皇上,屬下經過調查,查出這件事確實是俞選……俞浮衿所做的無疑,隻是背後自有指使之人。”
“哦?”
“俞浮衿將鵝卵石裝在衣袖之中,這幾日經常去往那條道路上,每次放置一點,由於宮裏的太監打掃清理鵝卵石是三日一次,她去的時間湊巧,剛好躲過了第一次太監的清查,而若是皇上沒有發現,第二次清查正在昨天下午,亦是太後娘娘宴席結束之後。”
宗政瑾點了點頭,若是他真的沒有發現,或許昨天太監清查過後,那些鵝卵石也就會消失不見,正好沒有證據可以指明。
“前些日子,太後娘娘與賢妃娘娘、湘貴嬪娘娘、寧德儀、靈良媛幾位主子閑聊過後,派太監專門去采購了一批鬆綠鵝卵石擱置在池裏養魚,據說這樣子養出來的魚更加靈活,宮裏的許多池裏便都放置了些,以及幾位主子的宮裏亦有。”
“可知道是誰提起的?”
“據說是湘貴嬪娘娘,太後娘娘當時很高興,立即便讓太監去準備了。”
“那俞浮衿呢?她的鵝卵石從何而來?”宗政瑾在這幾個女人之間想了想,問道。
“屬下調查的結果是從祺貴人處得來的,”那人垂首恭謹,緊接著道,“自從皇後……俞妃娘娘逝去後,俞浮衿便時常與麗小儀在一塊,但是似乎麗小儀對她並不好,隻麗小儀禁足過後,也就是這幾日,她們似乎才沒有再見麵。”
宗政瑾點了點頭,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
俞浮衿與上官湄同住一宮,按理說,她要是想拿到鵝卵石有便利優勢,但是偏偏俞浮衿與蘇靜翕並沒有多大的恩怨,動機反而不足上官湄或麗小儀多。
“你怎麼看?”宗政瑾轉了轉扳指,沉聲問道。
“屬下以為,俞浮衿背後有主謀毋庸置疑,隻是這人或許不止一個,或者說,參與者不止一個。”
宗政瑾冷笑了一聲,“你退下吧。”
他的後宮真的是一直都這麼熱鬧。
伊影閣
“主子,蘇公公來了,”麗小儀身邊的宮女小跑進來,一臉喜色。
鬱洵美見著之後,心裏一樂,連忙起身,迎了上去,“蘇公公,皇上可是說把本嬪放出去了?”
蘇順閑臉色不變,“麗小儀,皇上有旨,接旨吧。”
鬱洵美從蘇順閑的臉上看不出什麼,隻當是如自己猜想的一般,款款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麗小儀鬱洵美,婦行有虧,不思己過,驕縱妄為,謀害皇嗣,特褫奪封號,降為末等更衣,禁足伊影閣,無昭不得出入,欽此!”
鬱洵美越聽越不對勁,幾乎愣在了當場,眼淚滾滾而下,“不,不,不,這不是真的……我要見皇上……皇上……”
“鬱更衣,你便好好待在這裏吧,皇上不會見你的,”蘇順閑使了個眼色,自有人攔住想要往外跑的她。
“咱家好心奉勸你一句,俞選侍如今已在冷宮之中了,至於你的家人,鬱大人也不再是左都禦史了,因為你,外放到外地去了,你若是還想……”
“不,不,你們沒有證據,你們沒有證據,你們不能……”鬱洵美心裏慌亂不已,隻能抓住這最後的一根稻草,大聲說道。
蘇順閑冷哼一聲,“證據?你與俞浮衿私下謀劃,企圖謀害皇嗣,證據確鑿,已經被呈上去了,皇上也認定了,你的罪責是逃脫不了的。”
說完也不再管她,掃了一眼周圍,“你如今是末等更衣,這些宮人和許多份例也用不上了,來人啊,都帶走吧。”
“不,不是這樣的……”鬱洵美坐在地上,仿若失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