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
“皇上,珍修容來了,”蘇順閑走進去,小聲的通報。
“皇上果真是好福氣,日日皆有美人相伴,這都快要下雨了,還有佳人巴巴的跑來相聚,”即使蘇順閑聲音再小,孟聞天也聽見了。
宗政瑾白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去。
“臣妾參見……”蘇靜翕見他過來,行禮。
宗政瑾扶起她,“你怎麼過來了?這不是要下雨麼?”
話音才落,外麵便天雷滾滾,頃刻間傾盆大雨落下。
蘇靜翕不自禁的縮了縮身子,往他身邊靠了靠,“皇上說話真是準啊。”
宗政瑾把她摟在懷裏,瞥了一眼外麵的天色,“你要是來晚一點,不就淋雨了麼?雨天路滑,萬一……”
“可是我想見你了,”蘇靜翕雙手摟著他的勁腰,聲音悶悶的。
宗政瑾一愣,她雖然有時候比較孩子氣,但是從來不是一個不知分寸的人,他一直都知道,她有多在意肚子裏的孩子,定然不會拿孩子冒險。
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不得不慶幸,她每次盤的也不是高高的發髻,而是簡簡單單的挽著秀發,他每每不自覺的摸她的小腦袋之時,觸手都是光滑至極,順手無比。
“好了,朕沒有怪你。”
孟聞天在裏麵聽二人站在殿門口你儂我儂,郎情妾意,頭一次見皇上如此柔聲細語,好脾氣的哄人,當真是讓他難以置信。
認識他二十幾年,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
即使之前傳聞他甚為寵愛舒貴妃,孟聞天也知道,即使真實情況並不是如此,他在世人眼中的寵愛,太過複雜,太過利益,不純粹,不單純。
但是對於他此刻抱著的女人,顯然並不是如此,並沒有任何地方值得他利用。
見他們二人忘情的耳鬢廝磨,隻好微微“咳咳”了兩聲。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蘇靜翕聽見動靜,連忙離開了他的懷裏,有些羞窘,她並不知道裏麵還會有人,怪不得他會到外麵來迎她,“皇上,要不臣妾先避……”
後宮妃嬪是不能與外男相見的,即使是有血緣關係的父親或是兄弟。
宗政瑾被她的動作逗笑,“無事,進去吧。”
蘇靜翕見他如此說,也不好再拒絕,隻走在他身後,微微躲避了半個身子。
孟聞天也沒有料到,皇上會把人給帶進來,剛剛蘇順閑通傳之時,皇上並未讓他離開,他便以為皇上隻出去打發了那位。
當下也不敢再坐著了,連忙起身。
宗政瑾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合適,把人從身後拉出來,“這是珍修容,他是孟聞天。”
“微臣見過珍修容娘娘,”孟聞天猜不透他的心思,隻好行了一禮。
蘇靜翕卻不敢受他的禮,即使蘇靜翕身處後宮,依舊知道孟聞天的大名,之前還未入宮之時,便聽父親說過,他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深得皇上的信任。
自小常伴皇上左右,年少便為皇上的侍讀,十三歲參加會試,傳聞乃先皇不忍浪費人才,未免他太過得意忘形,便給了他榜眼之名次,之後未入朝為官,而是選擇遊曆天下,兩年後歸,選擇從事商業,累積金銀無數,創造了一代傳奇。
再之後,便是皇上登基,他首度棄商從官,開始了他真正的政治之路,如今才未到三十歲,便是正二品的各省總督。
稍稍避開了身子,行禮,“孟大人多禮了。”
修容不過是從二品之末,加上封號也是從二品,比起握有實權的他來說,還是稍微不足,實在不該受他的禮。
及至她避開身子,孟聞天才見著了她的全貌。
眉若翠羽,肌如白雪,腰若束素,齒如含貝,臉上未施粉黛,卻顯肌膚白裏透紅,隨即嫣然一笑,兩頰梨渦輕陷,當真是一位絕代佳人。
尤其是那一雙眸子,隨著她的笑容蕩開,顧盼神飛,文采精華,見之忘俗,當真是秀色難掩古今,不空靈,不木訥,美人當如是。
饒是他走南闖北,見過的美人也不少,在他看來,她的確算不上是最為出色的,但是卻是最耀眼的,最能吸引人眼球的,且是越看越耐看的那種類型。
蘇靜翕坐在一邊,捧著蘇順閑呈上來的紅棗水,淺淺啄著,到這個時候,她也沒有完全弄明白,他們三個人坐在這裏到底是為何。
宗政瑾與孟聞天二人隨意的聊些無關痛癢的話題,蘇靜翕在他們偶爾的問詢之時,回應兩句,大多的時候皆是坐在一處,靜靜的聽著他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