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貴妃娘娘到,”殿外響起太監通傳的聲音。
代曼一直站在外麵候著,聞聲連忙行,“奴婢給舒貴妃娘娘請安。”
“起來吧,”舒貴妃並未想要為難她,即使與蘇靜翕相交不多,但是她也知道,這個宮女是她身邊的大宮女,經常隨她一同外出。
臉上露出擔憂,“你家娘娘無事吧?可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代曼福了福身子,“娘娘她受了驚嚇,此時正在內室休息,不能前來給舒貴妃娘娘請安問禮,還望舒貴妃娘娘不要怪罪。”
“無事,本宮豈是那種斤斤計較之人,”喬靜姝順著她的話說,也不去論話裏的真假。
代曼笑了笑,道,“幾位主子此刻正在偏殿等候,具體的事宜,還得舒貴妃娘娘好生問詢之後才能夠清楚,當時發生的太快,我家娘娘也不是特別清楚。”
喬靜姝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本宮便先去了解當時發生的具體情況了。”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擺明了是不想告知她具體的真實的情況,喬靜姝既然當初決定把賭注壓在了蘇靜翕的身上,此時自然也不會為了所謂的真相得罪於她。
她在來的路上,便已經聽宮女說過大概的情況,但是到底是片麵之詞,真的發生了何事,隻怕偏殿的那三位也不一定會了解。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隻個人心裏清楚。
而她,隻需要處理他們願意讓她看到的一麵。
“恭送舒貴妃娘娘。”
…………
“三位妹妹,當時可有看清到底發生了何事?”見禮入座過後,喬靜姝沉聲問道。
湘婕妤與其他二人對視一眼,她的位分最高,自然由她先開口,可是偏偏從她們剛剛踏入關雎宮之時,殿內便一直有太監宮女隨侍,她們三人即使想要串供都不行。
若是按照她們三人的想法,如若可能,杜婉兮真的成功才是真的好,至於之後杜婉兮落得何種下場,蘇靜翕成了多大的受害者,這些,都是與她們無關的。
可是偏偏杜婉兮沒有得手,蘇靜翕也沒有受到傷害,而她們三人,還被動的落得這樣的局麵。
隻有相害之心,沒有謀害之動作,最後,也許卻成了被陷害之人,替罪羔羊不是誰都願意當的。
想了想,答道,“回娘娘,當時嬪妾等人站在珍修容車攆的右前方,而杜貴人卻是站在中間,之後避讓也是往左邊而去,珍修容的車攆經過,嬪妾等人卻是低下頭恭送,具體發生了什麼,嬪妾卻是看得不太真切。”
喬靜姝點點頭,把目光移向另外兩人,“你們呢?”
寧順儀福了福身子,“回娘娘,嬪妾等人與杜貴人之間始終有間隔,有車攆擋著視線,總歸是看不太清的……隻知道,似乎在嬪妾等人去之前,杜貴人……杜貴人似乎有地方惹怒了珍修容吧……”
“哦?可知道是何事?”
“嬪妾並不知道,隻是等嬪妾等人到了之後,珍修容才讓杜貴人起身,興許……興許是做錯了什麼事吧……”寧順儀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但偏偏越是這樣,越能讓人浮想聯翩。
“她隻是一個小貴人,若是有地方惹怒了珍修容,自是該罰的,”宗政瑾從外麵進來,肅著表情說道。
幾人連忙起身,“臣妾|嬪妾|婢妾參見皇上。”
“起吧,”宗政瑾走到上首坐下,“可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麼?”
舒貴妃整理了一番措辭,說道,“回皇上,似乎是杜貴人想要謀害珍妹妹,被抓了個正著,但具體是何種情況,還得問兩位妹妹才行。”
宗政瑾冷哼一聲,“既然她想謀害皇嗣,那便直接打入冷……”
“奴婢參見皇上,”聽瑤走進來,行禮。
宗政瑾認得她,是蘇靜翕身邊十分得用的大宮女,經常跟著來紫宸殿,“你家娘娘怎麼樣?”
“回皇上,娘娘她現無大礙,她……”
“罷了,朕去看她,”宗政瑾不等她的話說完,便直接打斷,“這裏先由你處理吧,好好審問,動刑也無礙,隻是別讓關雎宮染了血腥。”
“臣妾遵旨,”舒貴妃起身行禮。
她心中苦澀至極,即使早就知道她待那位是不同的,但是以這個勁頭來看,豈止隻是不同,分明便是放在了心裏,護在了心尖上。
話裏話外,都是維護那位,連帶著她的宮女,都格外優待些。
底下的湘婕妤等人心裏也是一驚,剛剛若不是被打斷,隻怕皇上是想不問具體真相,直接將人打入冷宮,發配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