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綺也跟著說道,“可不是,既然她不識娘娘的好意,那麼最後落得什麼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娘娘。”
“你啊你,話不是這樣說的,”喬靜姝輕笑了一聲,“從來不怕她是否怨恨本宮,隻不過是同病相憐這麼多年,總歸是有些可憐她罷了。”
“娘娘總是心善,可偏偏別人不把娘娘當好人。”
喬靜姝輕笑了一聲,“本宮可不是什麼好人,隻是……罷了。”
“便先這樣吧,本宮也不好多做什麼,晚間若是皇上還沒有旨意,便再去問問皇上的意思吧。”
“是。”
關雎宮
“代曼如何了?”蘇靜翕等太醫走後,連忙走過去問道。
代曼掙紮著要下床,蘇靜翕連忙攔住了她,“不必多禮,你快躺著休息吧。”
“奴婢多謝娘娘……”代曼忍不住落淚。
方才在延禧宮發生的事情,她在遠處都看得清楚,從她跪在那裏之初,她便做好了這雙腿不要了的準備,連性命都可以犧牲。
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娘娘會為了她,不惜與淑妃娘娘相對,甚至不顧自己身懷有孕,與上次一般,始終沒有忘了她這個奴婢。
蘇靜翕也有些心酸,其實她的骨子裏,並沒有特別尊崇人人平等,也從來沒有這樣實踐過,被人服侍,被人跪拜,她都越發的理所當然的接受了。
或許,與她在這個朝代從小長大相關。
可是,這些都不是借口,因為她真的選擇接受了這個朝代的思想。
在她心裏,或許對待代曼有些不同,也信任她,可是到底,那都隻是她的宮女,是她的奴婢,她可以為了她去找別人理論,也可以為了她去報複別人,但卻不能將她放到一個與自己同等的地位。
或許太自私,或許太殘忍,可是她實在是太過隨波逐流。
“好了,太醫說你腿傷需要多多休養,這些日子也不必下地了,本宮會讓小宮女來伺候你,你好好養傷吧,”蘇靜翕握著她的手,用了用力,說道。
代曼點點頭,“娘娘為了奴婢,算是徹底得罪了淑妃娘娘,想必也會責罰……”
“代曼,這些都不是你能考慮的事情,就算今日不是你,隻是關雎宮別的奴才,本宮也會這樣做,你不必有太多的心理負擔,再說,你是為了本宮才如此的,”蘇靜翕知道這個傻姑娘很內疚,隻能緩緩勸慰道。
“對了,娘娘,奴婢打聽道,蘇大少爺得了榜眼呢,”代曼聽她提起,這才想起自己之前打聽的事情,連忙說道。
蘇靜翕一喜,她還以為代曼並沒有打聽到具體的消息,方才隻忙著代曼這件事,都忘了大哥的事情,“真的麼?”
“真的,奴婢保證,”代曼見娘娘這樣高興,她也顧不得腿上的疼痛,笑道。
“傳旨下去,關雎宮的奴才每人賞銀十兩,”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既然是喜事,那也該大家一起樂嗬才是。
“奴才|奴婢謝娘娘賞賜。”
聽瑤也是打心眼裏高興,不隻是為了自家少爺高興,也是為了娘娘高興,從那日與皇上鬧翻之後,這幾日雖然偶爾也會在笑,但是她自小伺候她,自是知道她並不是真的開心,沒有笑到了眼裏。
蘇靜翕在床榻邊上坐下來,心裏了卻了一樁大事,便也有了心思來處理眼前的事,“你好好和本宮說說,當時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代曼仔細回想了一番,“回娘娘,早間奴婢見娘娘憂心此事,便擅作主張去尋了奴婢老鄉,他經常出入宮廷內外,對前朝的消息也靈通,奴婢才從尚宮局出來後,便在延禧宮附近遇到了淑妃娘娘。”
六局位於前朝與後宮之間,從尚宮局出來,便要饒過西六宮最邊上的延禧宮才能走到東六宮,之後才能回到關雎宮。
“奴婢當時沒有想太多,瞧見淑妃娘娘,便上前去行禮,之後她們又詢問奴婢做什麼去了,奴婢一一回答,張淑儀卻說奴婢所言不實,還尋了個小太監做人證,將奴婢之前所做之事,都說了出來,再之後,便以此罪名,讓奴婢罰跪。”
蘇靜翕皺了皺眉頭,“你說你是在延禧宮門口看見她們的?”
“是,就在方才奴婢所跪的地方。”
“那是張淑儀尋了你的錯處?也是她找來的人證?”
“奴婢不知,隻是當時所有的發問都是張淑儀所問,淑妃娘娘隻是在一旁看著,並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