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瑾卻不管她是否能夠接受,直接道,“便是表麵的意思,若是太後不能夠理解,那朕也無能為力了。”
“他們是你的恩人啊,你能登上皇位,靠的便是袁家,如今怎能恩將仇報,哀家看你不僅是不配為帝,更是不堪為人。”
雖說當初袁家是因為自己幫了他,可是互利互惠,相互利用,目的雖不純,但是結果卻是一樣的。
宗政瑾嗤笑一聲,眼裏卻是止不住的諷刺,“若是朕沒有猜錯的話,父皇當初傳位聖旨上寫的本來便是朕的名字吧。”
當初那道聖旨,並不是父皇本來留下的,而是袁家人偽造的,而這偽造的聖旨,隻怕隻不過謄抄了一份,用來哄騙他罷了。
從來就沒有其他的繼承人,在他父皇的心裏,即便幼時對他多有忽略,多有厭惡,可是在最後的關頭,他依舊是選擇了他這個兒子。
不怨,不恨,方得始心。
或許在最後的彌留之際,他選擇的依舊是自己與最心愛的女人所生育的兒子,為的不過是保住他的性命,為的不過是死後能夠有臉麵去見那個心心念念的女人。
或許,他的父皇,依舊是愛著他的母妃的吧。
太後眼裏閃過精光,麵上卻不顯,冷笑,“皇上現在說這話是何意?”
宗政瑾眼裏有忍不住的厭惡,“太後既然不想承認,朕也不想逼你,那個結果,朕已經不在乎了。”
“過了今日,袁家不會存在,朕的母妃也會洗刷冤屈,由朕來追封為母後皇太後,至於太後你……”
宗政瑾故意拖長了語調,沒有說完。
太後一愣,隨即卻是忍不住的氣憤,“你這個逆子,你如何敢……”話還沒有說完,氣卻有些喘不上來,顯然是氣到了極點。
宗政瑾巋然不動,沒有絲毫想要上前的動作,“太後說了這麼多,反反複複都不過是這幾句,從小到大,朕都聽膩了,你不是朕的母妃,你也沒有資格這樣講。”
太後喘過氣來,理智也回來了些,“是啊,哀家不是你的母妃,可是你的母妃早就死了,而且是死在哀家的手上,你不知道,她當時死的時候,可真是慘,那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卻是以那樣的……”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軟肋在哪裏,他讓她不好過,她自是選擇戳心窩子的話來說。
“夠了,”宗政瑾厲聲喝道,“你沒有資格來說她,你不配。”
“哀家不配?嗬……”太後冷笑,“活到現在的人是哀家,不是她那個賤人。”
宗政瑾手握拳,竭力控製著自己,“朕可以保證,你會比她死得更慘,袁家、上官家,朕一個都不會放過。”
太後本來還想再說,可是聽他提到了上官湄,卻是稍稍冷靜了下來,“你不能那樣對湄兒,她沒有錯,她是無辜的……”
那是自己最後的血脈啊。
“哼,無辜?”宗政瑾冷哼,眼裏更是冷意越發滲人,“若不是她,朕怎麼會發現她和賢妃勾搭在一起,企圖對朕的孩子下手呢。”
賢妃暴露的那般徹底,迅雷之勢,便是因為攤上了上官湄這樣的同伴,從上官湄入宮過後,他便直接派人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也是因此,才發現了賢妃的為人的醜惡本性。
見她還想再說,幹脆直接道,“你以為朕能這樣容易的對你下毒?還不多虧了你的好外孫女……上官湄……”
“不……不……”太後顯然不想相信,有些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宗政瑾才不管她是否被刺激到了,一字一句道,“你前些日子不是喜歡宣她到慈寧宮麼,朕便讓她在你的藥裏加了東西,一次兩次,一日兩日……”
他不過是讓人告訴她,自己之所以一直不寵幸她,便是因為有太後的緣故,若不是太後總是喜歡事事插手,她早便是他的人了。
如此簡單且漏洞百出的話,便能夠讓她失去理智,為了自己,選擇親手毒害最信任她的親人。
這些女人,從來都是這樣,他都看透了。
太後壓根不想相信這個事實,雖然不喜眼前之人,但是卻相信他不會騙她,所說的也定然是真相。
她千防萬防,唯獨沒有防過自己的外孫女兒,每次吃藥,都是她親手端給她的,甚至是親手喂的,她在感念她的孝心的同時,豈知卻是摻雜了害人性命的毒藥。
“不是,都是你……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