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到底有沒有鬼?
我想,大多數人還是不會否定這個問題的。
人的一生,從出生到死亡,從嬰孩到垂暮,不過是天道輪回罷了。人死後,要下地獄,渡忘川,過奈何,上黃泉,喝孟婆湯,然後,踏入六道之中的某一道。
當然,從死亡到投胎這段時間內,人已經不是人,而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人們叫它們“鬼”。
隻是,這世間,真正能見到鬼的人不多,而我,就是那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之一。
我到底是誰?
我叫何暮,來自一個偏遠的小山村——牛頭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類。不過,與其他人不同的是,我能看到遊離在這世間的鬼。
八歲那年,我得了一種罕見的疾病,長時間高燒不退。我的父親母親帶著我四處求醫,結果還是沒有任何效果。那些自認為醫術高超的白衣天使,竟然連我得了什麼病都查不出來。
我的父親母親為了給我看病,花光了家裏的所有積蓄,無奈之下,隻好帶著我回老家,他們甚至為我準備好了下葬的棺材!
就在我快要死的時候,一個雲遊四方的道士正好經過我所在的村莊,聽說了我的情況後他便找上了家門,說是可以救我一命。
我的父親母親不是什麼文化人,可是也不太相信這一套又玄又虛的東西。老道士的話並沒有讓他們看到希望,他們隻是死馬當活馬醫,反正我已經活不長了。
但是,神奇的是,在老道士給我做法後第七天起,我的病就慢慢好了,高燒也退下了,神智又恢複了。
那老道士看到我大病痊愈,丟給了我一本古書,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村莊。後來,我的父母曾在多地尋找這個老道士,可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老道士給我的那本古書並不厚,隻有薄薄的幾頁紙,泛黃的書頁和磨損的書邊遮擋不住它悠久的曆史。
這本書名叫《驅魔誌》,沒有出版社,沒有出版日期,甚至沒有作者,儼然是一樣三無產品。
最令人奇怪的是,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看不到這本書裏麵的內容——在他們眼裏,這本書就是一本隻有封皮沒有內容的白本子罷了。可是,對於我而言,這本書上麵卻是有著各種各樣奇異的圖案和莫名其妙的話語——我後來才知道,這些都是些道符和咒語。
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直到幾年前我無意中看到網上有人也有和我這樣的情況,他們都叫這種情況為陰陽眼。
所謂陰陽眼,就是既能看到人們都能看到的陽間事物,也能看到人們不能看到的陰間******於是,因為這本書和這陰陽眼,我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一個職業的捉鬼人,也解決了家裏因為給我看病入不敷出的難題。
自從我大病初愈,我便開始研習那位老道士給我的書,七年後,便開始從事捉鬼的行。我所有捉鬼的本領,都是在那本《驅魔誌》上學的。起初,我隻是給自己村上的人辦事,收的傭金也很少;後來,我的名氣傳到了相鄰的幾個村,他們也請我過去辦事情,給的錢也越來越多;再後來,整個山頭都知道牛頭村有一個能捉鬼的少年。
我憑借著一雙陰陽眼——別人都這樣說,橫行於人鬼之間,專門將一些從地府裏麵逃出來的厲鬼再遣送回去。這一來二去,我與地府的交流也越來越頻繁。
地府那些老滑頭們總是一副看我不順眼又不能奈我何的樣子,每次見到我都沒有好脾氣。當然,我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每次去地府都要弄出一些不大不小的樣子。每當看到那些老滑頭氣得牙癢癢又無處發泄的樣子,我就特別滿足。
不過現在,我可沒有心思再去想地府那些心高氣傲的人,不,心高氣傲的鬼,我現在有一件比捉鬼更加重要的事——開學報道。
你們猜的沒錯,我是龍城理工大學大一的新生,今天來龍城理工大學報道。
龍城是個大城市,有幾百個甚至幾千個牛頭村那麼大,是我做夢都想來的地方。特別是這所大學,號稱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尖子大學。
我現在龍城理工大學的門口,歐式風格的建築鋪滿我的雙眼,校門口幾棵幾十米高,兩三米粗的梧桐樹為新生開辟了一片陰涼之地。
隻是,我卻感到有一陣陣的涼風從我的背上刮過——這所學校的上空籠罩著一股黑氣,是不祥之兆。
“你是新生吧,怎麼還不進去,怕迷路嗎,那我送你進去吧。”正當我眉頭緊鎖看著學校的上空的時候,一個溫柔又好聽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