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和沈銀秋都毫不遮掩的盯著張氏笑,頗有幾分仗勢欺人的感覺,雖然不需要劉老太她們也能碾壓張氏。不過此時張氏在劉老太麵前本來就矮了一截,被噎也不敢大聲說話,這酸爽比她們互相嘴炮的時候多出不少優越感。
劉老太接著道:“你給銀秋準備了多少嫁妝就把單子呈上來給老身瞧一瞧吧,丞相府家底不厚也不能寒酸了我家銀秋,到時候缺什麼老身這邊補上就是。”
張氏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不來下不去,過了好幾秒才勉強笑道:“單子……單子還沒有擬完整,老夫人稍等片刻。”她吩咐身邊的翠雲道:“去把我書桌上的那張單拿來,東西有些多,你要仔細找找。”
翠雲一直眼觀鼻,鼻觀心,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張氏,讀懂了意思立馬福身告退。
沈銀秋挨著劉老太的胳膊,眼珠滴溜一轉,這張氏一顆心都放在沈金秋身上,明天就是沈金秋是回門日了,連沈藺如都沉不住氣來跟她姨娘要銀子,何況是她呢?那嫁妝估計是懸乎,什麼單子應該是還沒有寫吧。
她能想到,劉氏自然也能想到,但是她不屑,她女兒的嫁妝單子她早就備好,連東西都已經準備妥當,隻等喇叭一吹,花轎起,她準備的嫁妝隊伍就能跟上。
劉老太在宅院中鬥了幾十年,張氏這點伎倆在她麵前實在是不夠看。
若不是想多些時間和她的女兒外孫女相處,她鐵定直接把話說開,給張氏一個難堪。現在嘛,能和她外孫女多說兩句話,也看看這小小的張氏能拿出什麼樣的單子來。
沈銀秋沒來之前,劉老太對張氏沒有什麼意見,可沈銀秋及笈那天,她在院中小憩,千栆那丫頭可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她說了遍,這廝身為主母當真不夠格、
劉老太古稀之年,已經上了年紀,雖然保養得當,但眼角也開始爬滿了皺紋,歲月催人老,這些皺紋讓她在沈銀秋麵前反倒顯得更加慈祥。她握著沈銀秋的手,不知道是說給誰聽道:“我兒不必擔心任何事,不管是嫁妝還是其他,祖母都會幫你弄妥當,雖然不能太過講究排場,但銀子首飾鋪子管足!”
沈銀秋反握住劉老太的手掌,祖母你不必跟她娘親一樣霸氣的,這讓正缺銀子的張氏如何感想。
她眉眼彎彎如弦月,露出虎牙笑道,“祖母之前傘三番五次的送來銀子,我還剩下一大半沒花。”
劉老太點頭,“該花的就花,你祖母除了身上的一品誥命夫人外,窮的就剩下銀子了。”
在場的人:“……”
劉老太說完感覺不對,略疑惑道:“囡囡,你說祖母有送銀子給你?”
沈銀秋反問道:“是啊,之前我的錢財全被別有用心的盜賊洗劫一空,回到相府手頭拮據,有小廝送了一包裹的銀子來,說是您給送來的,還讓我找大夫看傷。不是祖母送來的嗎?”
一旁的劉氏尷尬了。當時……不想放下身段去倒貼這女兒,整出這事。
劉老太嚴肅的搖頭:“祖母沒有送銀子,當時聽聞這事,本想動身前往京城,奈何身子不爽,你小舅舅如何都不讓出門。”
“祖母,你哪裏不舒服?好了嗎?怎麼那麼不注意。”沈銀秋一聽外祖母身子不爽就緊張,其他事情都放到了一邊,畢竟她外祖母是她平生最重要的人。
劉老太瞧著她擔憂的模樣就暖心,自她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後,沈銀秋是她第五個親手帶大的孩子。毫不客氣說在她心目中,沈銀秋比劉府的嫡孫女都重了幾分。
“祖母沒事,隻是那包銀子不是祖母送的,其中可有蹊蹺?”
劉氏心想再不解釋,她娘和小丫頭不得越想越多?咳嗽了一聲,抬頭看著別處道:“那銀子是我命人送去的。”
沈銀秋抬頭,劉老太露出深意,“我道是誰送個銀子給女兒還套上我這老太婆的名義。”
劉氏慣來是被劉老太嬌寵長大,哪怕如今已經年方三十多,也會在她麵前鬧別扭,“娘!”
“哦,囡囡看,你娘還惱羞成怒了。現在知道了嗎,你娘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愛麵子,倔,死活不肯認錯的人。”
沈銀秋笑眯眯的看著擺臉色的劉氏頜首,在祖母麵前,她姨娘的表情可比平時豐富多了。
她們三個其樂融融,完全無視了坐在一旁無比心塞牙酸的張氏。
張氏被迫看了一場背後娘親的故事,表示隻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