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的腳步很匆忙,沈銀秋提著裙擺下小跑著也沒有及時追上去,還是青竹青葉發現她的目的,快速的上前攔住正埋頭走路的清流。
清流腳步一頓盯著攔在她麵前的人警惕,“你們有什麼事嗎?”
青竹和青葉帶著淺露,外人看不清她們的臉,頂多有一個朦朦朧朧的輪廓。
她們都沒有把清流警惕的樣子放在心裏,青竹高冷道:“我家主子找你有事,留步。”
沈銀秋因為奔跑的原因呼吸有些重,她走到清流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清流。”
清流轉身,還是看見一個帶著淺露的人,而此時兩個暗衛也站在了沈銀秋的身後。他們可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們主子說要時刻注意著世子妃的舉動了,一言不發就跑啊!第二次了,這是壞習慣!哪怕他們跟得上她。
清流和沈銀秋也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過了,乍一聽這聲音還沒法立刻給反應過來。
沈銀秋撩開淺露,朝她笑道:“怎麼?不認識我了嗎?”
清流看見她的臉時,手中的藥包落下,半空中被反應奇快的青葉接住遞回給她。
“謝謝!”清流接過道謝,然後才看向沈銀秋滿是驚喜道:“小姐!您怎麼出來啦?最近過得好嗎?您沒事吧?”
她有些激動,一口氣問的太多。
不等沈銀秋回答,青竹就點醒道:“不是小姐,是世子妃。”
清流恍然大悟,又輕聲道了句世子妃。
岔過了剛才她問的那些話題,沈銀秋看著她懷中的藥包道:“清流你趕著回去嗎?”
“額,不……清寶和千栆都在主子身邊,這倒不急……”她訥訥道,顯然已經猜道沈銀秋喊住她要做什麼。
果然她聽見沈銀秋說:“那就找個地方小坐一會,聊聊天吧?”
“好的, 小--世子妃。”清流對突然改口一事還是有點不習慣。
沈銀秋就近找了一個茶館,要了個二樓包廂,一坐下她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問道:“你手中的藥是給我娘的抓的嗎?”
“是。”清流點頭,卻暗裏打量了那四個帶著淺露的兩男兩女,沈銀秋知道她在意什麼,想著雖然沒有必要遮掩,但是事關她娘,有男子在不太合適。
“你們先出去吃些茶點吧。”她朝那兩個暗衛道。
“是!”他們也知道呆在這不合適,有青竹青葉在這也不算沒有保障,但出門前他們繼續期待的提出一個問題,“主子,我們可以把這取下來?”
沈銀秋見他們指著他們頭上的淺露,終於大發慈悲的同意了。
他們出去之後,沈銀秋跟清流道:“這些都是世子派來保護我的人,可以放心,我娘怎麼了?”
清流光明正大的看了青竹青葉好幾眼才低下頭,抓緊藥包道:“世子妃,主子生病了,高熱不退,這都已經第三天了。”
“大夫呢?!”沈銀秋一聽,笑意漸散,整個人隱約流露出某種淩厲。
沈銀秋露出以往在沈家的穩重,還有敢和沈藺如頂嘴的氣勢傍身,給了清流底氣,她心一酸,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忍不住抽泣起來,但也知道時間緊迫,她深吸一口氣道:“小姐,自從你回門之後,老爺就再也不去主子的西院了,本來這樣也沒什麼,可是夫人她太過分了,和老夫人配合著暗中施壓!府中的下人我們就算給了銀子也不敢幫忙,院子吃食什麼的能扣就扣,幹青菜糙饅頭,主子何曾吃過這些東西。”
她說著又落淚,沈銀秋沒有打斷,她知道清流還沒有說完。
清流擦幹眼淚接著道:“主子順風順水活了三十多年,脾氣也強,不給老爺低頭。隻要是我們有過交集的下人全都被大少爺換了一遍,新來的丫鬟捧高踩低看不起主子,明裏暗裏的使小手段。上回主子想喝血燕窩,奴婢剛燉好,一不留神就被一個丫鬟端走。主子命人綁來那個丫鬟,狠狠的教訓了一頓,結果我們西院的小灶被大少爺帶人強拆了。”
“主子和大少爺爭執,張氏和老夫人就趕來指責主子。這些人主子是不放在心上的,可是大少爺提到了小姐您,為了名聲著想,主子就忍了這口氣。到了晚上老爺回來了,直奔西院讓主子注意自己的身份,主子就讓老爺休了她兩不相欠,老爺說死也不可能,哪怕主子和別人苟合,他也絕對不會給她休書,要讓她一輩子老死在沈府。”
“這次爭吵之後,主子心裏就憋著氣,夜裏風寒重,她睡不著起來,不留神著了涼。千栆說因為心裏憂思導致病情加重,她也無計可施,隻能盡力讓主子高熱退下去,而我手裏拿的是是明天要用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