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就一針見血了,能驚動到老管家親自前來,還能是什麼,就憑著洛三川帶人圍堵萬俟晏他們?那都是小事,沒有打人更沒有死人,堵一下又有什麼大礙?隻是他家三爺當眾答應凶手不是他們就跟一介女子下跪道歉,這是萬萬不行了。
老管家本來對沈銀秋插話有些不滿,但這些不滿都是放在心裏的,此時見她的問話一下看透他的目的,命中要點,也不敢小覷了。
他帶上一絲尊敬道:“夫人有禮,三爺年輕氣盛,一時正義感爆發才衝昏了頭腦,還望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當真。”
“那可不行,那麼多人見證,我家相公還再三確認要不要堵,洛捕快可是答應了的。再說你提到你家三爺的時候還請別三句不離誇獎,他那不是正義感爆發,而是衝動無腦,固執己見,冤枉無辜,而且動用私權,這樣下去可不行啊,你們洛水鎮不講理也太野蠻了。”沈銀秋抱著激怒老管家的目的,她就是想試探一下,這個洛大少身邊的人什麼秉性,也就可以從中猜測那個洛大少是什麼人。
老管家的神情毫無破綻,隻是眼神冷淡了幾分,依舊帶著笑容道:“讓夫人受驚是我們的不對,若各位不嫌棄的話,可願到洛府暫住?這客棧到底是差了些,權當是給洛府給二位賠禮道歉了。”
沈銀秋不答話,把玩著自己手中的茶杯,好似已經想把她想說的話說完了。
萬俟晏適才出聲拒絕道:“不用了,我們住這客棧便可。”
莫少恭笑嘻嘻的插話道:“反正這客棧也被你家三爺給包了。”
隻是他說完就被人齊刷刷的行注目禮,嚇的他好像說錯了什麼話,不自覺的往萬白背後躲,我的娘誒,這些人的氣勢怎麼比追殺他的人還可怕。
他暗中戳戳萬白道:“剛才那是咋回事啊?”
萬白轉身拍拍他的肩膀道,“這就是主子說話,旁人插嘴的下場。記住了,以後注意點。”
莫少恭不服道:“可和少爺說話的人也不是主子啊!充其量就是個管家。”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重點是你突然出聲,打斷了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氣氛。”萬白說的,莫少恭不是很懂,總之氣氛很重要就是了。
他們在那邊竊竊私語,沈銀秋聽了個正著,忍不住偷樂起來。
老管家得到萬俟晏的拒絕,也知道這件事無望了,就此告退準備給洛大少回話。
萬俟晏在他告辭的時候出聲道:“為了不耽誤更多的時間,我們可否參與破案?”
老管家怔愣,再行一禮:“此事老奴還要先行請示過後才能答複,公子稍等。”
萬俟晏頜首,老管家也轉身離去了,整個客棧就剩下兩個衙役受洛三川的命令守在大門口。
莫少恭過去啪的把大門給關上了,反正整個客棧被包了之後,店家都不用再做其他人的生意。
幾個人拚了個長桌,坐在一起,沈銀秋道:“這個洛三川被家人寵的很厲害啊,連個管家都不知道收斂,明裏暗裏的誇他。”
這種融洽的氣氛,莫少恭終於舒服了,舉手道:“我知道這個洛家,是洛水鎮的名門望族,在當地很受百姓奧戴。洛家三兄弟是罕見的三生子,他們的娘親生下他們後大出血去世,而洛老爺也在三年前離世,洛府在三年前已經全由洛家大少接手,他們產業很大,更因為經常資助百姓,所以名聲很高。可以說是一呼百應,比衙門的縣老爺還要有話語權。”
萬白問道:“也就是說,他被貼上了大善人的標簽?就憑洛三川大喊他被欺負然後來了一群人的效應,我想我明白洛大少在鎮民心中點的地位。”
沈銀秋忽然問道:“話說,他有這樣的本事,會不會說我是凶手,然後這個洛水鎮的村民就信了?按他老管家的態度,顯然是不想讓洛三川那家夥給我下跪道歉啊。”
萬俟晏扣了兩聲桌子搖頭:“再大也大不過官,殺人案件要送到京城大理寺卿處,洛家手再長也伸不到那裏,縣老爺再巴結洛家也不會摘下自己的官帽。”他頓了頓道:“而且真到那個時候,我拿出令牌,縣令也不敢動你。”
沈銀秋拒絕道:“不能拿,王爺還在四處找你,這裏離京城又不是很遠,拿出來不就暴露行蹤了?”
萬俟晏笑道:“說的也是。”
青竹腹誹,行蹤早就暴露了好麼!真羨慕什麼都不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