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秋招呼餘掌事坐下商談,不必拘謹。
她透過窗戶看著對麵的沈一家道:“餘掌事可有想到爭搶客源的方法?”
看到他們這麼多客人還真是不爽呢。
餘掌事暗地裏觀察了一下沈銀秋的神色,發現沒有囂張和動怒,心裏放鬆一點,他怕的不是沈銀秋,而是沈銀秋背後的東家。他們這些每個行業的總管事,都是見識過萬俟晏的作風的。心中佩服的同時也存有畏懼。
他老實道:“回夫人,尚未想到,不過小的覺得降低價錢的方法不可取。”
沈銀秋沒有接觸過生意,卻也知道降低價錢顯的比較被動,這樣拉過來的客源,日後提升價格也不好提。她問道:“沈一家的特色是什麼?他們的菜肴我昨日去嚐過,談不上特別的好。”
至少和鶴歸樓是沒法比,準確來說這條街的酒樓和鶴歸樓都無法相比,京中唯一一座高達七層的食館,占地麵具並不廣,每一層也是隻有三五個包間。
餘掌事道:“他們的廚子是外地的,口味上會有些改變,不知夫人昨日品嚐的是什麼菜色?”
沈銀秋當時是瞎點的,並不知道是什麼菜色,便道:“派人當做食客去打包幾份他們的主打特色菜回來?”
餘掌事沒有意見,喊來小二吩咐下去,這些小二對這種打探敵情的事十分的熱衷,一哧溜就去了。
沈銀秋靠在窗台上,看著對麵進進出出的食客,竟然無法發現哪個是他們派去的人。她瞧著桌子問餘掌事道:“我們有機會把他們的廚子給挖過來嗎?”
這個問題有些為難,餘掌事似乎早就行動過,他道:“夫人也看到我們兩家的競爭力是不相上下的,所以不是沒有想過挖人,而沈一家的廚子出了名的死腦筋,他認準沈一家說是為了報答故人之恩,翻了幾倍的工錢都不心動。”
“故人之恩?他如今的東家?”
“非也,他說是前任老板。對麵的酒樓原本不叫沈一家,是前幾個月才改名,可這廚子就認定了那家酒樓,說換了名字也是他認定的酒樓。”餘掌事說著連連搖頭,不知道是在感歎他傻還是其他。
沈銀秋心思一動,沈家名下的店鋪,除了張氏陪嫁的那幾間鋪子和一個鄉下莊子還有什麼?說不定那酒樓原本就是她娘的呢?鬼知道沈府的人用了什麼手段奪去了。
她沉著道:“改天我和那廚子談談。”
餘掌事似乎有些遲疑,最後在沈銀秋疑惑的目光下還是應了。
沈銀秋點點頭道:“我的目的是要整垮他,所以你可以用一些獎品來吸引食客來我們酒樓,獎品的價值再一百兩以內,我出。這個夠吸引一般的百姓了,唯一的條件是要連續在我們玩酒樓吃上七天,不限製點什麼。”頓了頓,她接著道:“於此同時研發一些新菜式吧,反正進來我們這種酒樓的沒幾個窮人,他們哪怕點一壺茶水,看著周圍的人大快朵頤,食欲總會有的。”
餘掌事沉思片刻,竟然覺得這個方法很不錯,如果他們的目的隻是要弄垮沈一家,方法不要太多,陰險的計謀多的是,就看這個小夫人願不願意用了。
他瞅了瞅沈銀秋道:“夫人,您的方法很不錯,我們明日就準備好,但新菜式……短時間內大概沒有辦法弄出來。”
沈銀秋也理解,弄出來也要好吃也能過關。“沒事,先吸引百姓,再看看效果吧,不過這也隻是一時的,我們還是首選挖對方的廚子過來。”
“這……小的盡力。”
正這時,方才去沈一家買菜的的小二提著一個食盒上來,因為不知道餘掌事和沈銀秋的真正身份,隻當餘掌事酒樓的老板,很殷勤的道:“東家,菜買回來啦,他們一點都沒有發現!”
餘掌事很淡定,嗯了聲,就讓他退下了,沈銀秋仿佛看到小二臉上失望的表情,她喊住他,從袖子裏摸出一錠碎銀子拋給他道:“辛苦了。”
小二下意識的接住拋過來的東西,一看是銀子,都有他一個月的月銀那麼多了,真大方!做他這行的本來就嘴巧,一連說了一堆好話,才在沈銀秋哭笑不得目光下離開。
沈銀秋看著這桌上的菜色,沒有感覺很特別,等嚐過之後,她才感覺到確實和大眾的口味有些不同,這些菜的作料用的太大膽了,就說這排骨,酸酸甜甜確實可口,一咬就脫骨,肉又不爛又嚼勁,重點是不油膩。
她嚐過每一盤菜之後才放下竹箸,“餘掌事你嚐嚐,是否能讓酒樓的廚子分析這些菜的做法。”
沈銀秋擰著眉頭,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好像不是第一次吃這種味道,到底是在哪裏吃過呢?她能確定不是在外麵的酒樓飯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