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主子和少夫人怎麼喜歡大半夜出來聊天?”
“不知道,也許是情趣?”
“……”
負責保護他們安全的暗衛躲在暗處,忍受著寒冷夜風的調戲,看著他們主子站在這院子很久很久都沒有行動。
直到有人回來站在他們主子身後,主子也沒有反應,後來他們轉個身繼續交談起來。兩個暗衛互相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裏看到的憂傷,不知道護金和護木是如何挺過來的,這個比出任務還累。
萬俟晏掃了一眼角落裏的暗衛,隻一眼,他們立刻激靈的跳出來道:“主子。”
“帶這位劉兄回侯府。”
“是!”
沈銀秋看著暗衛一左一右的駕住劉霂霂,在他茫然的神情下,一個飛縱翻過了院子的屋頂。
“……你怎麼忽然想到把他帶回侯府了?”沈銀秋問道。
“沒有地方給他住,你不是指望著他去萬佳樓當廚子嗎?不然讓他睡大街也不錯。”萬俟晏也不再這裏停留,跟著兩個暗衛返回侯府。
沈銀秋想著也是,讓劉霂霂一個人走,肯定走不遠。沈金軒也不會那麼容易放他走!
暗衛前腳剛落地,萬俟晏後腳就到了,比起其他地方的漆黑,他們長安院還掛著燈籠,四處照明。
沈銀秋終於下地,看著整個人都呆滯的劉霂霂笑道,“嚇傻了吧?”
萬俟晏拍了一下她腦袋,“明天還要出門赴約,你還不睡,明天起的來嗎?”
“啊對!我先去睡了,你安頓好他哦,他和我娘貌似有故事。”沈銀秋剛說完就被萬童帶回屋了。
因此時已經是深夜,萬童侍候沈銀秋,這裏就沒有其他人了,隻能由他帶著劉霂霂去找廂房,他長安院的廂房,隨便一間推開門就能住,平時都有人在打掃。
萬俟晏將他帶到就近的廂房道:“先將就一晚,明天會有婢女來收拾。”
劉霂霂看著這個比客棧天字號還舒適寬敞的廂房,連忙道謝。
萬俟晏抬手示意不用如此,“夜深了,你早點歇息吧,雖然新地方可能睡不著。”
他轉身剛準備走,就聽劉霂霂喊住他道:“世子,詩覃還好嗎?”
萬俟晏轉身,若有所思打量著他,之前夜色深暗,沒有看仔細,此時光線明亮,便能清晰看見劉霂霂的麵貌,長的是不錯,和普通的廚子有很大的區別,這個人大概是十分愛幹淨的,而且……
“冒昧問一句,你貴庚?”
劉霂霂不明白他為何忽然問這種問題,但回答也爽快道:“今年三十又七。”
萬俟晏心裏疑惑,沒想到這個人這些顯年輕,和阿秋娘親倒是差不多大,如此,他便有些明白了,頜首道:“阿秋他娘現在還在沈府中,過的大概是沒以前那麼好,但至少沒有安危。”
“這樣嗎,那就好。多謝。”劉霂霂目送萬俟晏離去,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看了許久才進屋。
他不知道詩覃發生什麼事了,那些鋪子一夜之間全部關門,僅有幾家即使開著也易主了。他進不去沈府,聯係不上人也沒有資格聯係人。隻能呆在她開過的店裏,或許有一天她又回來當老板了呢?
沒想到她女兒會找上門,真的太好了。
次日,沈銀秋半夢半醒間被人拉起來,她感覺枕頭和被子在跪著挽留她,拉力一消失她就倒回了被窩的懷抱,真舒服!
“阿秋,你再不起來,就要失約。陸家陸荼芝,泛舟遊湖。”
沈銀秋心裏嘀咕這關她什麼事,但還沒有來不及鑽進被窩,眼睛就被一張溫熱的毛巾敷住。雖然不燙但足以讓她清醒一些。
“什麼啊好煩!”沈銀秋一把仍走眼睛上熱毛巾。
萬俟晏:“……”第一次見她睡不醒發脾氣,嘖真好玩。他把她從被窩裏拉起來道,“該起了,你約了人,看看這是什麼?”他轉身去拿柳家和唐家送來的書信,再回頭,沈銀秋又給躺下去了。
真是……
他歎息一聲,拿著那兩封書信亮在她麵前,雖然見她這麼困舍不得叫她起床,但她已經答應了赴約,沒有什麼大事不能讓她養成失約的習慣。
沈銀秋揉著眼睛道:“這是什麼?”
“你看看就知道了。”
沈銀秋不開心的伸手接過,拆開一看躺著看,銀球兒數月不見,你還好嗎?聽聞你月前出事,心中日日掛念,幸好你平安無事歸來,借著今日泛舟,我們終於又可以會麵了,別遲到哦……再忽略其他一大串囉嗦的,就剩下最後四個字,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她有些迷糊的嘀咕道。
萬俟晏頜首道:“嗯,不見不散,所以你還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