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還有吭哧吭哧的喘息聲,是萬俟晟呆的牢房。
而萬俟晟作為親眼看著他們發瘋的目擊者,心情是還沒有平靜的,他這幾天都睡的不好,加上風寒什麼的,白天沒有那麼冷的時候還可以稍微的眯一會兒,但是晚上夜越深他是越睡不著。
也就正好看見站崗的那兩個獄卒照例在打瞌睡的時候,其中一個忽然跟抽筋了一樣抖動了起來。再他還沒有看出什麼的時候,猛地撲到了另一個獄卒的脖子上啃咬了起來,睡夢中的獄卒發出尖叫聲,沒多久脖頸上的筋就被扯了出來,徹底的沒氣了。
萬俟晟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聞聲趕來的其他獄卒已經到場,那個咬人的獄卒又朝著其他同伴撲過去。然後場麵就越來越混亂了。
再後來喧鬧加重,又恢複了平靜,就剩下這些滿口鮮血,獠牙突出的本來應該死去的人圍繞在他的這些牢房外徘徊不散,偶爾還會撞擊欄珊,雖然並沒有什麼用。
萬俟晟看著他們,他們也在看著他,說不出是興奮還是什麼,反正他們開始用手抓欄珊,用牙齒咬。
一根手腕粗的木欄珊已經被他們啃的接近一半,幸好他們看起來不怎麼的聰明,不會接力啃,而是各自抱著一根。
不過這樣下去的情況也十分的不妙。
他正頭疼的看著這幾個一直眼睛紅紅盯著他的東西,如果欄木被啃爛了,他們一齊湧進來,那麼他還真的有些應付不過來。
然而就在這時,咬著欄木不放的那些東西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紛紛停下動作,扭頭看向左側的方向。
那是過來的通道,因為它們在欄珊那的關係,萬俟晟並不能走去邊上去看是誰。
直到萬俟晏走近來,站在火盆下,萬俟晟意外道:“怎麼是你?!”
萬俟晏沒有回答他的話,看了眼他,發現他雖然狼狽,但是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口。他收回目光,那些東西已經朝著他飛撲過來。
萬俟晟連一句小心都還梗在喉嚨口,萬俟晏揮劍三兩下就把那些人的人頭給斬落在地。咕嚕嚕的滾了好幾圈。有一個正好滾在了萬俟晟的牢房門前。
“你……”他從那腦袋上收回目光,抬頭就看見萬俟晏轉身離去的背影,幹脆利落,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萬俟晟喂了一聲,再喂多兩聲萬俟晏已經走遠了,就剩下地上的屍體和血淋淋的腦袋。
萬俟晏徑直的走出牢門,守在外麵的人看見他出現,立刻就讓守門的侍衛打開牢門。
“世子,您沒事吧!”侍衛和德貴都圍了上去,都沒有了沈銀秋的位置,萬童為了防止別人碰到沈銀秋的雙手,拉著她不讓她亂動。
萬俟晏把劍遞回給那個侍衛長,“立馬已經清理完,你找幾個人把那些屍體都抬出去用火焚燒掉,還有受傷的人員都已經集合在一起了嗎?”
“是世子,都已經集合好了!也已經找了太醫在診治。”
萬俟晏繼續吩咐道:“把他們都給隔離起來,太醫也先給暫停診治。進去過牢房的人員,全部都給檢查一遍,任何傷口都不能放過。”
侍衛長和德貴都愣住了,受傷的要隔離?為什麼?
萬俟晏隨意的朝他們看過去,他們立刻沒有意見的表示立刻執行。
德貴這才想起來問道:“世子,晟少爺沒有事吧?”
“死不了。”萬俟晏往前走,圍著他的人趕緊讓開一條道出來。
他走到沈銀秋的麵前,兩人相視一笑,都是為對方都平安無事而心安。
沈銀秋指了指他衣角的血跡道:“是砍掉腦袋殺死的嗎?”
她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人群中,還是讓周圍的人都聽了清楚。
萬俟晏也不遮掩,頜首道;“嗯。”
侍衛長聽見這個仿佛偷學到了什麼武功秘籍,有些興奮的暗記在心,砍掉腦袋!怪不得他們怎麼殺都殺不死,因為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對方的腦袋給砍掉。
萬俟晏準備回仁德殿和皇上彙報情況,侍衛長卻大著膽子攔住他道:“世子,這些人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都莫名其妙的發瘋?”
德貴本來要帶著他們回去的,侍衛長竟然站出來問,這也是他一個侍衛長能知道的嗎?當下就嗬斥道:“侍衛長,恪守本職,不該問的別問!”
他話音剛落,萬俟晏搖頭道,“不知,別被咬到就好,有什麼事稍後再議。”
比起德貴的嗬斥,侍衛長明顯更吃萬俟晏這套,頗為感謝的行禮再行禮,然後目送著他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