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桂子飄香的的十月裏,我出生在了大山深處一戶貧窮的農家裏。我是父母的第一個孩子,我的降生給這個小小的家庭帶來了歡笑和希望。母親希望我能用知識改變命運,讓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所以就給我取名“詩詩,羅詩詩。”
在那個以勞動力存活的世界裏,父母從年頭到年尾都把自己紮根在了田裏,每天披星戴月的勞作,最後也隻換回了個溫飽而已,若是哪年遇到洪澇旱災的話,連吃飯都成了問題。隨著我的年齡增長,家裏的日子越發艱難。為了改變家裏窘迫的情況,父親也隨著時代的潮流走上了外出打工的道路。從那以後,2歲不到的我,就過上了與父親長期分別的生活。也許是年齡使然,當時年幼的我並不能理解分別帶來的哀愁,唯一印象深刻的,隻有每到過年時家裏都會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這個男人總會拿著各種糖果,誘哄著我喊他“爸爸”,而當時的我又過分執拗,總不會輕易的就讓“男人”如願。但是無論怎樣,日子總還得過下去,所以在我生命最初的年月裏“爸爸”這個詞對我來說是陌生的,是毫無概念的。
在父親外出的的歲月裏,母親就像一座大山,挑起了家裏所有的重擔。還記得那時的她,每天都有幹不完的農活、砍不完的豬草、洗不完的髒衣服……雖然生活過得十分艱辛,但母親卻一直保持著“善良、溫柔以及和氣”的本心,這些我想應該是許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吧。所以,在那些困苦的歲月裏我過得十分幸福,因為母親無論有多忙,她給我的愛從不曾減少或是忽略分毫。
母親跟大多數農村婦女一樣都不善言談、不善表達,她不會把對子女的關愛掛在嘴邊。當時的我理解不了母親這一份深沉的愛意,隻知道母親十分溫柔和好脾氣。從小我身體就十分不好,經常感冒和哮喘,據說哮喘是家族性遺傳。每次感冒,我都會特別的難受。咳嗽、哮喘、呼吸困難,這一係列的症狀,都會使我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覺。當時的夜晚對我來說是那樣的漫長,但還好的是每當我半醒半睡之間,總能感覺母親守在我床前,用她那柔軟的雙手輕輕的拍著我的背,哄我入睡;一雙盛滿愛意和關切的雙眸緊緊的看著我,仿佛連眨都不曾眨一下。
從古至今,有多少文人墨客都讚美過母親,都歌頌過母愛。其它情感我或許會質疑,會嗤之以鼻,但母愛我卻覺得最為純粹,因為在我記憶深處,總有那一雙大手在撫慰著我的心靈。
在我三歲那年,家裏又迎來了一位可愛的小生命——羅洋。他是我弟弟,是我小時候的玩伴兼被我欺負的“小可憐”。長大後聽奶奶說,當初弟弟還沒出生時,產檢的說是位女孩,父親二話不說十分果斷的就給他找好了收養的家庭。最後生下來一看,還好,是男孩,他這才免了被送養的命運。聽到奶奶這樣說後,我就前前後後仔細對比了一下我與弟弟在家裏的“待遇”,話說無論從哪方麵,都沒有看出來父母有重男輕女的傾向。或許,父母隻是需要一個養老送終的兒子罷了,當時我在心裏這樣想著,完了後心裏又立馬喜滋滋起來,因為自己還是家裏的小太陽、小公主。從小到大我就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就特別的強,尤其是在我愛的人心中,那就跟不允許誰的分量超過了我。就在這樣的心裏暗示中,小時候我一直把羅洋當成了假想敵,因此在那些年月裏我們倆姐弟也一直沒能親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