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停了,唯有天氣仍是灰霾,雙兒一直心神不寧,坐在門口,守在門前祈禱著,手裏拿著刺繡。雙兒一個出神,不小心刺到了手,隨即滲出一滴血…
阿孝,雙兒心裏默念著,又發起呆來。
“雙兒,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這時林大娘從門外走來,看見這一幕,充滿關心的責備到。
“娘,不礙事的。”
“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我…擔心阿孝……”
林大娘停頓了一下,也有些擔心。雙兒意識到不該讓娘操心,立刻改口道:“娘,我相信阿孝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天有些涼了,進屋子去吧。”說著,站起來扶著林大娘……
“好。”林大娘拍了拍雙兒的手說到。
茅草房中
火盆中生起了火,蘇笙陌披上了一件披風在火盆邊取暖……
“陌姐姐,你還冷嗎?”楚茜坐到蘇笙陌旁邊問到。
“陌?姐姐?”蘇笙陌有些狐疑著。
楚茜笑著回答到,“因為覺得''''''''陌''''''''''''''''''''''''字讀起來更好聽啊,而且更親近啊。”可愛的小臉讓人都忍不住想要去掐一把,於是乎,蘇笙陌伸出了她的魔爪,“哎呀,陌姐姐,別掐我,放開啦~”
蘇笙陌放開了手,“好了,你去找你南哥哥玩吧。”說著,站起身,走到外邊屋簷下。
扶孤正陵正閉目靠著柱子,不知道為什麼,蘇笙陌看著卻有些心疼……
她走近站在他身邊望著灰霾的天空……
他睜開眼睛,看著她純真精致的側臉,有一絲複雜,不語。隨後又閉上了深邃的雙眸……
翌日清早
李勇和幾個士兵,運著林孝的屍體沿著小河做小船回城裏……
雙兒正在院子裏飼養小雞,突然鄰家大嬸匆忙的跑過來,有些哽咽說到,“雙…雙兒,你快去小河邊看看吧…阿孝,阿孝回來了……可,可是……”說著,哭了起來。
雙兒雙手不自覺顫抖了一下,飼料灑了一地掉在地上,衝了出去,雨後的天空,依舊冷冷的灰霾,那麼陰暗,淚水開始狂湧……:阿孝、阿孝、阿孝……
“我很快回來。”
“我很快回來。”
“等我…”
“雙兒,等我回來…”……
腦海中,一幕幕是林孝離開的那天對她說的話,一幕幕:阿孝,你說的讓我等你回來的。
淚水猶如記憶,滔滔不絕,這一刻,心如刀割……《荼蘼未了》:
床頭喜字紅色舊
她撫千遍眉微皺
梁上燕子已飛走
空空也,在心頭
那一日寂靜被刺透
誰呼喊近了巷口
她恍若未聞卻、指尖顫抖
她踩過石板路扶著白牆走
她跌跌撞撞遙望小渡口
那一口桐棺重重壓碎心頭
她跌坐淚無聲流
“阿孝,你說,讓我等你回來的。”雙兒哭喊到。隨後又勉強的重新站起來,踉踉蹌蹌的靠近那口銅棺……
蘇笙陌施展輕功站在屋頂上,一路上跟著她過來,看著這一幕幕,萬分悲傷,不自覺的流出眼淚……她想下去扶著雙兒,卻又擔心這樣反而會阻礙到她……
屋堂前,雙兒跪在靈柩前。從清早到現在,一整天不吃不喝也不說話,隻是一直默默流著淚……
蘇笙陌輕輕的走近雙兒,在她身邊坐下。
“蘇姑娘,你說,如果這個世間沒有戰爭多好?這個亂世能有一處太平有多好…”雙兒哽咽著說到。
“雙兒……”
“那麼,我的阿孝就不會死了……”雙兒傷心欲絕的說到,“他說過的…他答應過我的……”
蘇笙陌很是心酸,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這種有情人生死相隔的痛楚,也許隻有當事人才最清楚體會最刻骨了……
夜半微涼,雨後的天氣尚未有明月,顯得分外冷清。蘇笙陌獨自沿著小河一直走到橋上停了下來,河兩岸點著水燈,看起來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