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茹把頭從他的肩膀上往前伸來,雷鵬飛連忙用身子擋住她,不讓她看到自己的前麵。“你自己能洗嗎?”郭小茹柔聲問,“我幫你擦吧?”
“不不,我自己能擦。”雷鵬飛扭著身子說。郭小茹說:“那我出去一下,你先洗吧。”
郭小茹走後,雷鵬飛才脫了上身衣服,用毛巾擦起身子來。他擦了上身,再擦下身,然後洗襯衫。褲子他不敢洗,怕明天早晨不幹,沒法穿。
他剛洗好衣服,郭小茹就急匆匆推門而入。赤著上身的雷鵬飛見了她,很是難為情,想穿上衣服,卻已洗了。郭小茹一點也所謂,她從馬夾袋裏拿出一條褲子,一件襯衫,一條短褲,一雙布鞋,還有一雙棉襪,全是新的,對他說:“快換上,然後把髒衣服洗了。”
雷鵬飛驚訝地說:“郭書記,你這是從哪裏買來的?你不是說,身上沒帶錢嗎?”
郭小茹說:“我讓我老公用支付寶轉了五百元錢給我。這些東西就在對麵的一個小商店裏買的,很便宜。”
雷鵬飛感動地說:“謝謝你,郭書記。這些東西,多少錢?”郭小茹說:“沒多少錢,你不用管,這個帳,不用到村裏報,算我送你的。”
“你為什麼要送我衣服?”雷鵬飛感激看了她一眼,說,“你不要錢,我就不換。”郭小茹笑著說:“你為我們村裏辦事,受了這麼大的罪,送一身換洗的衣服有什麼呢?”
雷鵬飛有些頑皮地跟她較著真:“我為村裏辦事,那也應該由村裏出錢啊。可是村裏沒錢報銷,所以,還是我自己出錢為好。而且,也沒有報銷衣服的規定。郭書記,你告訴我,到底買掉多少錢?我下個月拿到工資,就還給你。”
郭小茹眼睛定定地盯著他,柔情似水地說:“那算我這個姐姐送給你的,總行了吧?”雷鵬飛忽然感覺這個姐姐上司更加可愛了,禁不住有些衝動,那裏又有了那種感覺。
他趕緊轉過身去,不讓她看到自己的前麵,羞澀地說:“你這樣說,弟弟應該先孝敬姐姐才行啊。弟弟沒孝敬你,姐姐倒先給弟弟送禮物,這有些悖逆吧?”
郭小茹的眼睛笑得更甜美了:“瞧你說的,做姐姐的,就應該多關心弟弟才對。”
雷鵬飛聽她的話有了某種暗示的意味,過於曖昧,就連忙一本正經地說:“郭書記,我們還是互不送禮為好,君子之交淡如水,平淡交往才幹淨舒坦,你說是不是?”
郭小茹不出聲了,豐厚的胸脯起伏起來。她眼睛火辣辣地盯著雷鵬飛看,雷鵬飛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不敢看她。郭小茹忽然動情地說:“小雷弟,你真的越來越可愛了。”說著紅了臉,上來抱住他,在他臉上輕輕吻了一口。
雷鵬飛第一次被一個異性擁抱,親吻,激動得臉通紅,心亂跳。他感受到她胸前巨大的柔軟,聞著她身上一股讓人迷醉的芳香,喘氣粗急起來。
郭小茹退開去,愛意濃鬱地微笑著,說:“你快換衣服吧,換好我來給你洗。”說著就往門外走。
雷鵬飛去關上門,從裏麵保上,摸著剛才被郭小茹吻過的臉,激動地幻想起來。想著想著,他的臉上不由得浮起一層曖昧的微笑。
回到村裏後,郭小茹把這次去鄉上縣裏的情況跟村幹部一說,雷鵬飛在村裏名聲大振,村民們對這個新來的大學生村官也更加敬佩。
但雷鵬飛卻陷入了窘迫之中,他有許多事情要幹,可盛名之下,其實難敷。村裏連路費也無法報銷,他自己也捉襟見肘,身上快沒錢了。
眼下,他急需出去幫特困戶朱亞芳家尋找小兒子,弄她老公去縣醫院看病,可是錢呢?向鄉裏申請扶貧資金,不知什麼時候才能下來。上學和看病都是不能等的,他想問別人借錢,先給他們墊付,可是他自己家裏沒錢,又想不到可以借給他錢的富人。
怎麼辦?雷鵬飛愁死了。上午,朱亞芳來村委會找他,說她跟她小兒子聯係上了,他在市裏一個地方打工,但不肯告訴她具體的地扯。叫他回家,他不肯;說有個大學生村官幫助他上學,他不信;給他發紅包,他不要。他很倔強,還在生家裏的氣,卻又想打工掙錢,減輕家裏的負擔。
雷鵬飛聽後,越發覺得這個孩子是個好苗子,將來說不定是個棟梁之才,所以一定要找他回來上學。可是與朱亞芳一起出去尋找的路費呢?在身上現在隻有二百多元錢了。路費是有了,但到了城裏,食宿的錢哪裏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