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悚地“啊”了一聲,身子一震。他低頭一看,見周玉香一條豐腴的大腿正靠在他的腿上,連忙閃開左腿。
他的心咚咚直跳,紅著臉站起來,訥訥地說:“我,我回房間去吃。”說著就轉身往外走。還沒跨出屋門,他背後就傳來周玉香開心的笑聲:“咯咯咯,這個小夥子,真是太可愛了。”
雷鵬飛到廚房裏“呼呼”地吃完麵條,把碗洗了,就走進自己的小屋,關上門,拉嚴窗簾,打開電風扇,坐到桌前忙起來。他打開手提電腦,忙完電腦上的事,才撩起窗簾角往外看。他要等房東睡了,才去衛生間裏衝澡。
堂屋裏的燈已經關了,東房裏閃著電視機的亮光。雷鵬飛見時間快九點了,不能再等,就拿了衣服走出去,迅速穿過場院,走進衛生間。他關上門,從裏麵插上插銷,才敢脫衣服。衝完澡,他穿上短褲,再穿上襯衫長褲,才打開門看外麵。見外麵沒人才走出來,快步往自己的小屋走。進屋後,他關緊門再也不敢出來。他坐在床上,弄了一會微信,才拉燈休息。
他睡下不久,忽然聽見外麵的場院上有輕柔的腳步聲。沙沙的,在朝他的門外響來。他緊張地仄耳諦聽,一顆心提在嗓子口,怦怦亂跳。他的心裏也有些矛盾:既希望門上響起敲門聲,又怕響起敲門聲。
腳步聲在門外停住,過了兩三分鍾,竟沙沙地朝堂屋響去。雷鵬飛鬆了一口氣,又有些惆悵。他奇怪自己怎麼會有這種矛盾心情。慢慢地,他在想著晶晶和小莉的甜美中進入夢鄉。
早晨六點多鍾,雷鵬飛起床洗刷後,就出門朝朱亞芳家走去。房東在背後喊他吃早飯,他說了一聲:“我來不及了。”頭也不回就走了。
一路上,他見村民們都在桃園裏忙著采摘桃子,整理桃子。一個個桃園裏到處閃爍著采桃人忙碌的身影,回落著村民們愉快的你呼我應的喊聲。
走到朱亞芳家,快七點鍾了。擔架已經借來,但抬擔架的人隻有三個,其中兩個是朱亞芳和孟學金的親戚,隻有一個是鄰居。
朱亞芳咂著嘴說:“村裏的壯勞力,都出去打工了。今天正好又碰上摘桃子,運桃子,稍微有點力氣的人,都去忙了。沒辦法,我隻好叫來他侄子,我外甥幫忙,再缺一個人。”
孟小石走上來說:“我來抬吧,我抬得動的。”雷鵬飛說:“你力氣太小,不行,我來。人都到了嗎?”朱亞芳說:“我外甥馬上到。”
等了一會,朱來芳外甥到了。大家七手八腳把老孟弄到擔架上,四個人一人一麵,抓住擔架的杠子,抬著擔架就往山下走。雷鵬飛開始走走還行,但走了幾百米,就累得氣喘籲籲,吃不消了。他畢竟剛剛從大學裏出來,沒有幹過重力活,再加上他腳底的傷沒有好透,所以不如另外三個農村裏的青壯年。
這跟功夫不同,拚的是耐力和體力,而不是爆發力和擊打技巧,所以雷鵬飛在學校裏練的防身功使不上,很快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他隻好用喊聲來提力減乏。
“哎唷——哎唷--”他走一步,喊一聲,咬牙切齒地堅持著。一會兒,就迸出一身大汗,衣服被汗水浸透。
追著他們在旁邊小跑著的孟小石,見雷鵬飛累得腳步踉蹌,趕緊上前幫他一起抬。走出一公裏,雷鵬飛實在跑不動了,就喊:“停一下,休息一會。”
大家輕輕把擔架放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再抬起來往前走。到後來,大家齊聲喊著號子,吃力地往前挪步。休息的頻率越來越高,走出一二百米就要休息一下。所以五六公裏路,走了整整一個半小時。
沒路伴著他們的,是浩浩蕩蕩的運送桃子的村民隊伍。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在用各種工具往前麵的大路口送桃子。他們有的用扁擔挑,有的用獨輪車推,有的用籃子拎,還有的用袋子背。像以前打仗時支援前線的老百姓,絡繹不絕的運桃人群,讓人看著,感慨萬千,也有些激動。
郭小茹孫小英和王能龍等村幹部,騎著踏板車和摩托車,沿途指揮著壯年,招呼著老人,幫助著小孩。這時,在319縣道路口,裝運桃子和救護車兩輛車都到了。
這批桃子是賣給飲料廠的,所以焦衛娟沒有進行小包裝,而是裝在一個個大木箱裏,然後整齊地碼在貨車裏。焦衛娟與張小敏在車子旁看著陸繹不絕的送桃隊伍,臉上洋溢著激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