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有財在嗎?”雷鵬飛問。他心裏一點也不想見到他,雖然不怕他,卻很討厭他。
“不在,他說他在外麵有事。搞得神秘兮兮的,不知他在幹些什麼?”郭小茹說,“就我一個人在這裏。但他們兩家沒有郭江兩家鬧得激烈,比較好調解。小雷,你不用急,慢慢開。啊。”最後這句話非常溫柔,雷鵬飛聽在耳朵裏,心裏漾起一股無比溫馨的感覺。
“好的,你在那裏待我。”雷鵬飛迫切地想見到她,語氣中不覺流露了出來。郭小茹的心情跟他一樣,所以一聽就聽出來,才叮囑他慢慢開的。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雷鵬飛在心裏問著自己:我想她怎麼比想晶晶還要厲害?難道這就是因接觸而生的感情?可都說日久才能生情,我們才接觸了兩個星期,怎麼就如此強烈地有了感情呢?剛才跟焦衛娟親熱的時候,我還在心裏呼喊著“小茹姐”的名字。
這樣下去怎麼得了?我們真的相愛下去,要是她能與丈夫離婚,我就可以正式娶她。她丈夫的感情好嗎?怎麼沒見她丈夫回來過?結婚四五年了還沒有孩子,是什麼原因呢?雷鵬飛胡思亂想著。她隻比我大了八歲,沒什麼的。關鍵是我真的越來越愛她了,似乎比愛晶晶還要甚。她還沒有生孩子,打扮好了,像個未婚姑娘。與她走出去,也是很般配的。
剛才與焦衛娟在賓館裏膩是性,那麼現在想郭小茹就是愛。我沒有結婚,就有愛她的權利。什麼時候,我可能試探一下她,然後跟她好好談一談。能不能成功?就看我們的感情和緣分了。
雷鵬飛馬上推出跳板車,騎上去往山上的第一村民村開去。他開得很快,恨不得立刻就見到郭小茹。他感到一天不見到她,就有如隔三秋之感。
大概開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一個小水庫的邊上。水庫上有一條橋,橋很狹窄,隻能走人,不能過車。水庫雖小,但很深。據說裏麵還有水怪,所以平時很少有人在上麵行走。除了必須從上麵經過外,平時很少有人到橋上去。
雷鵬飛開著跳板車正要從橋下穿過,往後邊的第一村民組開去。突然,他聽到橋上有個孩子發出一聲急切稚嫩的喊聲:“有人落水了,快來救命啊——”
雷鵬飛在走訪的時候,聽村民反映過這個問題。說水庫橋太狹窄,欄杆太低,每年都有小孩落水,這些年已經有五六孩子被淹死了。因為村裏沒有錢,他也沒有引起重視,現在竟然真的碰到小孩落水的事了。
聽到喊聲,雷鵬飛二話沒說,就跳下跳板車,把跳板車往路邊的一棵樹上一靠,就轉身往水庫橋上奔去。
他奔跑的速度很快,知道時間就是生命。可他也有些害怕,因為他雖然會水性,但很深的水庫卻從來沒有下去過。要是下麵的水很冷,或者真的有水怪,他跳下去就沒命了。
但容不得他多想,奔上水庫橋後,他見下麵十多米高的水庫裏,有個小孩在清沏的水麵上掙紮著,眼看就要沉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雷鵬飛來不及脫襯衫和褲子,就以百米賽跑的速度向小孩落水的橋中間衝去,然後跑到橋邊,跨上欄杆,一個魚躍,就跳下十多米高的水庫。
“轟-—”地一聲大響,雷鵬飛的身子像跳水運動員一樣,在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弧度,一頭栽進一百多米深的水庫。
這時,水庫橋上隻有兩個孩子,一個大人也沒有。這裏太冷僻,在山區深處,旁邊沒有幾家人家。孩子的喊聲又太低,不是從橋下經過的人,就根本聽不到。這樣,孤身下水救人的雷鵬飛能不能救出孩子不說,他自己能否爬出水庫,還是一個未知數。
雷鵬飛倒栽進水庫後,感覺自己的身子像子彈一樣,往水庫的底部快速鑽去。水底越來越陰冷,壓力也越來越大。雷鵬飛冷得渾身發麻,牙齒格格打顫。全身也被什麼東西緊緊夾住,壓得透不過氣來。
但雷鵬飛的意識還是清醒的,他想到水麵上還有個孩子在掙紮,就拚出全身力氣,在幾十米深的水下來了一個翻身,頭朝上後猛地往水麵上冒出來。他拚命屏住呼吸,急急地往水麵上竄。好在他小時候與小夥伴一起,經常在泯溝裏比遊泳的速度,比鳧水時間的長短,比摸的魚蝦多少,煉得一身好水性。
終於竄出水麵,雷鵬飛的頭浮在水麵上拚命喘氣。見那個小孩在前麵二十多米遠的地方,雷鵬飛奮力向他遊去。遊著遊著,雷鵬飛感到體力越來越不支,吃力得都劃不動手腳了。這時候水麵上的孩子,已經開始往水下沉去。頭沒入水中,水麵上泛起一串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