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回村時,沒有車子的雷鵬飛搭他的車,謝有財把桑塔那轎車放在家裏的車庫裏,他騎一輛老式摩托車出去吃飯。他穿上雨衣,騎上摩托車朝鎮上騎去。
雷鵬飛和韋芳芳搭莫德剛的車子到鎮上。他們都以為謝有財有轎車,回來時可以搭他的車子,所以才坐莫德剛車子出來的。
到了幸福大酒家,莫德剛進去要了一個包廂,雷鵬飛與韋芳芳坐在包房裏等其它人的到來,莫德剛與小張出去點菜。
雷鵬飛第一次靜下心來看韋芳芳,感覺她也長得不錯。三十七八歲年紀,跟孫小英差不多大,但臉蛋比孫小英俏一些,也媚一些。她們兩人的身材不相上下,都很豐滿,有女人味。孫小英的臉不太漂亮,韋芳芳細看還是很標致的。
雷鵬飛想跟她說幾句話,卻找不到合適的話。除了第一次村委會,韋芳芳說了幾句支持他的話外,後來他們就沒有說過話。那天她與謝有財從外地回來,在賣桃現場,她的那種神態,遮掩不住她與謝有財發生過那種關係的印跡。後來在七隊的調解現場,她的行為和神情,更加暴露了她被謝有財徹底收服的痕跡。
她是在床上被謝有財征服的呢?還是被謝有財的空頭政治支票騙住了心竅?雷鵬飛猜不透。他無意跟韋芳芳深交,卻想提醒一下她,跟謝有財走下去,是很危險的。謝有財劣跡斑斑,早晚會進去的。等有了更多的證據,他就會到縣裏反映謝有財的問題。
雷鵬飛不跟她主動招呼,韋芳芳也垂著頭坐在那裏不理他。雷鵬飛隻好抹下麵子,主動招呼她說:“韋主任,最近你的計生工作忙嗎?”
她是村婦女主任,兼團支部書記。這兩份都是閑職,平時工作一點不忙。他是沒話找話,才這樣問的。“不忙。”韋芳芳見他主動招呼她,連忙抬起來,微笑著回答說,“現在國家的計生政策變了,允許生二孩後,我們的工作就輕鬆多了。”
“哦,是這樣。”雷鵬飛說,“團支部這塊還有活動嗎?”韋芳芳說:“基本沒有。年輕人都外出打工了,村裏也沒有活動室,要開展也開展不起來。”
雷鵬飛說:“村裏不是有小學嗎?跟他們聯合搞些活動,應該是可以的。譬如,我們可以組織一些團員,為村裏的特困戶做些義工。最近,縣裏要發放一批捐贈物資下來,村裏就要組織一批積極分子當義工,發放,登記這些物資。”
“這個沒有問題。”韋芳芳來了興致,“這些物資是怎麼來的?”雷鵬飛說:“我上次到市裏,去民政局要求的。市民政局給我們貧困村,搞個扶貧濟困的捐助活動。已經搞了十多天了。昨天我跟他們聯係,說已經捐到很多物資。下個星期,就要通知我們去裝貨了。”
“那太好了。”韋芳芳把目光朝他眼裏投過來,“雷助理,你是一個好人,好官,我。”她欲言又止,咬著嘴唇不說下去。
雷鵬飛沒有接納她的目光,他跟她隻談工作,不談其它。至於勸他離謝有財遠點的事,要等到適當的時候才能說。
他們正這樣說著話,孫小英和王能龍到了。他們手裏都拿著雨衣。孫小英一走進來,就說:“電視裏說,今天傍晚前後有雨,真的下雨了,還不小。”
又過了一會兒,吉傳良也到了。最後兩個進來的,是郭小茹和謝有財,他們的手裏也都拿著雨衣。孫小英意外地看他們說:“郭書記,你坐謝村長車子來的?”
謝有財神色有些不自然,說:“沒有。我的車子被我侄子借走了。我也是騎摩托車出來的。在樓下,正好碰到小郭。”
他說得一點破綻也沒有,所以誰也想不到今晚會出事。
人到齊後,開始上菜上酒。莫德剛非常慷慨,點了一桌子的菜,要了兩瓶紅酒,兩瓶白酒。他一邊給大家倒酒一邊說:“今晚我們好好慶賀一下,先喝酒,然後去喝歌。我剛才問了一下,這個鎮上隻有一家KTV。”
雷鵬飛與郭小茹麵麵相覷。他們從來沒有進過娛樂場所,再說現在是什麼時候?盡管村幹部不是什麼真正的幹部,但這種場合還是不能去。
謝有財搶著說:“行啊,為了合作愉快嘛。我們就去唱一首歌,樂一樂。”郭小茹針鋒相對說:“飯可以吃,歌就不要去唱了。現在是什麼時候?還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