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我們都要引咎辭職(1 / 2)

雷鵬飛嚇得心發緊,身顫抖,身心都被一種死的恐懼緊緊攫住。

柏永兵聲音沙啞地說:“在山洞裏,弄不到吃的,怎麼辦?我也活活餓死嗎?不可能。本能會讓我變成一隻,吃人的動物,你明白嗎?水,下麵的山溝裏有。天黑以後,我會去用手捧著喝水。但吃的,到哪裏去找呢?”

雷鵬飛身上的力量越來越小。手腳被緊緊綁住,動彈不得,難過得要發瘋;肚子裏餓咕咕直叫,生疼發痛,他再次有了生不如死的感覺。

上次的這個感覺是被鬱啟生陷害,關在派出所的緊閉室裏產生的。那次,好在郭小茹帶著高林寶來得及時,把我救了出來,否則也有生命危險。

這次,還會有人來救我嗎?雷鵬飛絕望地想,柏永兵說到的知道這個山洞的人,不是死,就是在監獄裏。這個山洞,又隱藏在山坡上的樹叢中,洞口被被柏永兵用樹枝堵死,外麵的人根本發現不了。

獵狗隔著山溝裏的水,也嗅不到人的氣息。所以這次看來,活著出去的希望不大。雷鵬飛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絕望,就痛苦地閉上眼睛,躺下身子,等待死亡的降臨。

如果他能把我手腳上的藤條發開,我就有本事戰勝他。雷鵬飛還不想死,所以柏永兵是不會放開我的手腳的。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晚上他睡著了,我用牙齒把藤條咬斷,再跟他進行較量。

“如果你敢輕舉妄動,我就一棍子先打死你再說。“柏永兵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拿起手邊的樹棍,在手裏舉了舉,晃著對雷鵬飛說:”但隻要你規規矩矩,我就不會用棍子打死你,我要保存實力,準備逃出去。警察搜索一二天以後,就會撤走,不可能一直呆在山上的。”

雷鵬飛怕柏永兵在背後襲擊他,就麵對著他而臥。他氣若遊絲說:“你走,就把我丟在這裏,不管了?”

柏永兵也實話實說:“我會等你死了以後才走,或者幹脆弄死你再走。我不可能,再為自已留下一個可怕的隱患。”

雷鵬飛知道,這次他是在劫難逃了,就不再跟他說話。他餓得也說不動話了。

我命中注定,隻能活到二十三歲。否則我怎麼會打瞌睡,讓他從背後襲擊我,把我打昏呢?人之將死,往往也會用這種天定的迷信來安慰自已,以起到鎮定和麻痹自已的作用。

雷鵬飛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聽著自已肚子裏餓得咕咕叫的聲音,忍著手腳被綁的疼痛和難過,皺著眉頭不說話,慢慢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次的失職,讓顧炎平感到壓力山大,簡直不敢麵對所有人,更不敢麵對局領導。

罪犯和追捕罪犯的人,同時在他眼皮底下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讓無法解釋,沒法交待,逃避不了責任。

現在,他坐在徐玉宇辦公室裏,一臉的內疚、困惑和不安。

高林寶也氣呼呼地走過來,嚴厲責問顧炎平:“你當時爬上二樓後,為什麼不先去樓下,與雷鵬飛一起先抓捕柏永兵?”

顧炎平辯解說:“我看韋芳芳躺在那裏,以為有生命危險,就想先搶救她。雷鵬飛跟我說過,他一個人能夠在底樓,擋住柏永兵的逃路。”

高寶林責問:“這麼重要的案情,你為什麼不多安排幾個人去跟蹤,蹲守?”

顧炎平訥訥地解釋:“不知道他來不來,再說,跟蹤人太多,也怕暴露。”

高林寶生氣地說:“你現在怎麼解釋都沒有用,不找到雷鵬飛,我們都要引咎辭職。”

徐玉宇覺得顧炎平有些委屈,就委婉地說:“高局,現在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要想辦法找到雷鵬飛和柏永兵。我猜測,雷鵬飛很可能不慎被柏永兵控製,挾持到一個隱蔽的地方作人質。如果雷鵬飛能夠主動的話,早就想辦法跟外界聯係了。”

“所以急啊。”高林寶眉頭緊皺,聲音沉重,“雷鵬飛落在柏永兵手裏,就有生命危險。柏永兵是個窮凶極惡的死刑犯,為了活命,為了逃跑,可以不計一切後果。而雷鵬飛又是倔強而有原則的人,不會屈就,更不會出賣自已的良心,所以非常危險。”

顧炎平已經把韋芳芳手機裏的錄音,弄過來放給他們聽過。柏永兵是殺害秦衛芹的凶手,這是可以肯定的了。但現在不僅柏永兵逃了,連雷鵬飛也失蹤了,這是一個十分嚴重的情況。

高林寶受到被縣委書記周鐵根的嚴厲批評,周鐵根責令他在三天內找到雷鵬飛和柏永兵,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就主動辭職。